“真是‘和司成缮一样记仇’。”
“你有完没完?”
李相臣拱手:“惭愧,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你有种,好。”
程穆细数起在她还未离京前先帝干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脏事,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先帝串通观星台干的,事后怕一切被公之于众,为保密解散观星台。
最后,她又用几分忌恨的目光看向李相臣,又在他看过来时翻了个白眼:“行了吧?”
这一番长篇大论,却让李相臣脑内如惊雷炸起。
观星台为什么会有南疆的巫术?
还不待他过多考虑。
“轰隆!!!”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霄雷霆在石室门外炸开,整间石室都猛地一震,就连石室顶端的一些灰尘也因这份震感簌簌落下,那扇包着厚厚铁皮的乌木门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半点也不见沉重的影子。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所发出的“嘎吱”声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此番便是。就连门板上那繁复狞厉的太阳火焰纹路也在巨大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起来。
巨大的声浪裹挟着门外极度惊恐混乱的嘶吼声,而后混合着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破了门的阻隔,狠狠灌入死寂的石室。
“拦不住!真拦不住啊——!”一个侍卫长带着哭腔的尖嚎撕裂了混乱,声音大到破了音,“他闯进来了!血!血!他怎么真动手啊!”
“快!快禀报亲王殿下!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另一个声音充满了魂飞魄散的恐惧,语无伦次,“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来领口饭吃!咱们作假戏的容易吗!都是老熟人,相互迫害干什么——”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和兵刃折断的脆响如同雨点般密集。直到最后,一个在此番杂乱的声响中的格格不入之声越来越近,直到变形的门板上被一个什么弯刃所穿破,门框周围的石壁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李相臣心下一动,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清楚是谁来了。
真是好久不见。
说起南疆的术法,在这里又有谁会比他更清楚的呢?
李相臣:“亲王殿下,这儿不太隔音呢。”
程穆脸色波澜不惊,甚至还为自己倒了杯茶:“无妨,反正到时候修缮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轰——!!!”
随着第二声更加狂暴的巨响,那扇饱经蹂躏的可怜乌木门终于是再也维持不计。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木头爆裂的巨响,整个门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向内猛地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