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臣:“反正起都起来了,我用手帮你解决一下?”
“那腿可以吗?”
“”
正浓情蜜意呢,你跟我谈条件?
“我发现你这个人特较真。哼,别得寸进尺。”
——
反正最后肯定用上了,至于怎么用的?
不可为外人道也。
晨光熹微,带着草木清气的风穿过窗棂,驱散了屋内残留的玉兰香和一夜的疲惫。
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相臣迈步而出,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疲惫和几分得出真相的喜悦。
他手里捏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墨迹新干。
庭院中,祝一笑正靠在廊柱上,指尖百无聊赖地捻着一小段不知从哪棵树上折下来的嫩枝,细小的叶片被他一片片揪下,散落在脚边。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晨曦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柔和了昨夜残留的几分阴郁。他看到李相臣手中的纸和脸上的神情,眉梢微挑。
“有结果了?”
祝一笑随手丢掉光秃秃的枝梗,拍了拍手,语气是惯常的懒散,却掩不住一丝探询。
“嗯,”李相臣将纸递过去,声音因熬夜而略显沙哑,“费了点工夫,把那些不合常理的笔划全挑出来,重新排列组合。我演算了好一会,过程都可以装订成册了,最后你看,也就只有这薄薄一页。”
祝一笑接过纸,目光扫过上面被重新拼凑出的几行字。
太岁缢,山河洼处无余地。
无余地,笔走如灯看全溪。
溪过熹召封诰引,台辅灭。
戮异结同,后得轩辉。
他看得很快,眼神却渐渐沉凝下来。看到“戮异结同”与“台辅灭”等字眼时,他的指尖便无意识地在那冰冷的字眼上点了点。
半晌,他才抬眼看向李相臣,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你在司内被尊称为‘封诰’,而你师父被称之为‘台辅’。”
李相臣随意的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手肘撑着桌子:“不错,所以我刚才也愣了一会。”
“呵,那你师父还真是一点没变。什么叫‘台辅灭’?这是明明白白告诉你要拿她的命才能开锁了吧。还有后面这个‘戮异结同’,她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借你的手把江湖势力乃至于三大派彻底清洗一遍吗?”
李相臣面色没有什么波动,眼底却是一片沉寂:“她一贯如此。想要什么便会计划着去得到,谋划铺路什么的也从来不嫌耗费的时间长。至于别人的反对,据我从小到大的观察来看,她从来没放在心里过。或许在她看来,过程不重要,别人同不同意也不重要,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呢?”祝一笑将纸叠好,随意地塞进自己袖中,坐到了他的对面,“你是打算视若无睹,还是打算按她铺的这条路,替她把这江湖的血洗一遍?”
李相臣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庭院里被晨光唤醒的生机,沉默了片刻。体内的蛊虫似乎又开始梦里翻身一样的乱晃了,带来一阵细微的悸动,令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