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顶端是一个八卦阵法,这对季眠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一小方空间之内,早就站着一个人。
她身着深紫色长衫,因为瀑布流动,那一方空间里舞起狂风,于是深紫色的长衫在风中乱舞,像一只折翼而不能高飞的蝴蝶。长衫之上的暗纹流动,金边纹路更是彰显着这人身份的尊贵。
可这时如果有外人在场,定会发出一声惊叹。
因为,这人身上衣服的做工和纹路简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姨母
季眠依旧冷着脸,站上那平台的正中。
这一处平台底部绘制着一幅八卦图,内部有什么东西正流动着,鲜红似血,缓慢推动着这一幅八卦图运作。
那震字停在她脚下,季眠顶端的天空瞬间批下来一道惊雷,她随意提着剑一挡,只留下一缕青烟,她这边天雷滚滚,阴雨迷蒙。而季之桁站着的另一头为巽,一瞬升起一阵狂风,急急将周围的落叶卷起,把季之桁团团围在里面。
一道紫色的雷光劈过,自那风中将空间劈开,一瞬散去。
季眠还不曾见过季之桁的脸,先前交锋也不过是用她的下属打了个照面,一直没有见到本尊。
季之桁和她长的不太像,到底也没有多亲的关系。她似乎和想象中的样子不大一样,没有阴翳的眉眼,没有低沉的气质,却又一双明亮的眼,眸中亦是血红,只是那一抹红色并不似血液一样深沉,更像是霞光中一点亮红。
季眠叫她的名字。
“季之桁。”
季之桁将佩剑放在掌间,在和季眠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情绪开始转变复杂。
“姐姐。”
“我们打一架吧。”
季眠却将黑谳收进去,浑身的戾气收敛起来。
季之桁见她收剑,自然是不依的。
“离生序就在我手中。”
离生序,一个一直存在于话语之中的东西。季之桁将这东西从袖中取出来。
十分小巧的一个东西,远远看过去不过手掌一般大小,上面隐约发出异光。
于是季眠便不得不打。
很少人见过黑谳出鞘的模样,季眠几乎从未拔剑出鞘,她只是拿着黑谳,一招一式,游刃有余,将季之桁发出的凌厉攻势轻飘飘地远离打回,甚至没有出招,就已经让对面的季之桁浑身冒汗。
季眠就像站桩似的,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黑谳在她眼花缭乱的动作下四处格挡,脚下的八卦阵也随着时间变换而改变方位。
虽说季眠并没有出招,可这样剧烈的交锋也令季之桁感到吃力,她武力本就不算太好,打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开始力竭。正”值此刻,地下的八卦阵刚好转到了坎位。
季之桁所处的那一半天空开始布满阴云,骤然见下起瓢泼大雨,那雨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不给人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季之桁闻声回头,就已经看到近在咫尺的水流,卷起来的部分像一只能够吞吐天地的猛兽,长着能够吞吃天空的大口,眼看着就要把季之桁当作自己的食物一样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