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卷舒十分欣慰,一路走下来,同其尘的生活技能简直点满,就算净影看了,高低都得夸两句。
日后,若一个人下山闯荡,也不必多虑。那怕融不进一些条条框框,至少能照顾好自己。
他跟燕辞归不一样。燕辞归头脑活络,虽然有时神经大条,考虑不周,总归吃不了什么亏。
同其尘一根筋,倔驴,整日惦记着他的‘大规矩’,免不了要吃亏,搞不好还要吃大亏。
“我回来了。”萧渺抱着干柴,将萧言澈远远甩在身后,似躲瘟神,半点不愿与他多挨。
几人围着火堆,温酒热吃食,任卷舒请山猢同坐,本以为得三催六请,没想到一句话就给人叫了过来。
也是个不禁让的。
有任卷舒在,场上自然冷不了,句话就给他上灌一杯,不过一壶酒,山猢脸颊红透,堪比猴屁股。
山猢酒劲上头,开始拿着杯子东倒西歪,每次快挨到任卷舒时,便被同其尘一把薅过去。
反复两次,山猢直接往同其尘身上砸,举着杯子,一口一个“喝”。
同其尘眉头竖起,将他推开,掸了掸衣袖,又觉沾一身酒气,难受得要死。
山猢之前板着张驴脸,醉酒后却变成话匣子,吵得人头疼。任卷舒扶额,还担心他酒后跟同其尘一样,少言寡语,半天憋不出个屁来,着实多虑了。
山猢不止说,还要带上一套肢体动作,险些扎进火堆里。被几人拽起来,又变成哭包怪,泪眼婆娑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任卷舒施法,稍微限制住他的行动。以防万一,省得等会满山找猴。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她又给山猢满上一杯,“你跟巫姣,到底怎么回事?”
山猢一听,哭得更起劲,将自己老底都翻了出来,硬要他们评评理。
猴子作为一种群居动物,等级森严,充分践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规则。
遭受花豹大规模的攻击后,山猢成为不幸中的一员。作为孤儿,很难融入猴群,甚至会被无缘由的欺压。
山猢迫不得已为自己战斗,两眼一睁,便开始寻找食物,躲避天敌和族群中麻烦。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偷了巫姣的桃子,挨下邦邦两拳后,把十几岁的小姑娘划分为‘敌人’。
他当时未修得灵智,面对会‘叽里咕噜’女孩,更加理直气壮地又偷走一个桃。
话说事不过三,可他一只泼猴不懂道理,第三次伸出贪婪的爪子,被抓了个正着。
小姑娘个不高,力气很大,三下五除二给他捆得严严实实,一路带回村落。
落到敌人手中,或是知道逃脱不了,他周身的警惕松懈开,竟睡了一觉。
也是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再睁眼时,已被关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