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半天,雪芽有些累,便将任卷舒拉到身边,悄声道:“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们看好常成,别将她放开。”
任卷舒点头道:“好,先让灵久跟你回去,我们再交代几句。”
雪芽点头应下,接下她塞过来的灵久,带人离开。
人们的话题接二连三抛出来,对他们此行见闻好奇得不行。任卷舒见说得差不多了,便抛下一句,“好了,先让他们回去歇息,剩下的话,咱们晚上篝火畅谈。”
人们这才停住话题,又开始忙着去筹备接风宴。
走到客院前,萧言澈与几人分开,转去父母那告知情况。
“终于能去睡个好觉了,这几天差点熬死我了。”燕辞归说着伸了个懒腰,往房间走。
任卷舒一把薅住燕辞归的衣服,“等会儿,我还有事没问。无应是怎么回事?”
燕辞归心里一怔,该如实说吗?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该不该让她知道,此事又该从他口中说出吗?
困意全无,脑袋里瞬间变出一堆问号,被任卷舒一巴掌扇散。
燕辞归捂着后脑勺,其实没有多疼,就是感觉更蒙圈了。他犹犹豫豫道:“这个事,怎么说呢。我觉得吧,嘶,它不好说。”
“不好说?”任卷舒将目光落到常成身上,“你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常成道:“你若想听,我也可以讲讲。”
“我讲,我讲。”燕辞归急忙拦下,他怕常成添油加醋地说,还是自己说着放心。
常成瞧他一眼,平淡道:“随便。”
燕辞归坐在亭子的栏杆上,将无应消散的那些余念,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话音落下,任卷舒沉默半晌没有开口。
同其尘见她眉头微微蹙着,知她心中难受,轻声唤了句,“任卷舒。”他知道,就算没有这句轻唤,她也会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看似完全接受道:“害,原来是这样啊。”
任卷舒抬头瞧他,眼底的酸楚还未藏尽,装出一副懒散的模样,“嗯?我就睡了三十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哎,真就事实无常啊。”
全盘托出后,燕辞归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只徒劳罢了。
“行了,行了。都快回去歇息吧。”任卷舒有意赶他们走,见同其尘这个呆子不动,又道,“怎么,难道你要跟我回房间?”
“若有事,就唤我们一声。”同其尘见她点头应下,才转身回去。
两人回房间后,任卷舒垂下眼,思忖片刻,带着常成往外走出一段,将她手上的绳索解开,又丢过一瓶药膏。
常成道:“别以为施舍点小恩小惠,之前的事情就能一笔购销。”
任卷舒平淡道:“所有事情都是因我一人而起。你若想要个交代,也应该由我来还。如今无应已死,你不必再追着雪芽不放,该还的都由我来还。”
常成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若想还了这孽债,自行了断便可,何必废话。”
“我这条命啊,还有大用处。”任卷舒道:“我们此行有要事在身,现在不是还给你们的时候,等我将碎玉集齐,自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