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雀知抿了下嘴,吃饭的动作停住。助她们找到邪物,也是除掉泠河县的一大隐患,但义父不愿出手相助,自有他的考量。
隐患不除,心里难安,眼下真不知如何是好。
冷雀知暗叹,“义父是个倔脾气,很难说动他。他心善,头顶大仁大义,虽喜安宁,但真要出了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现在带人轰将野猪。”
她停顿片刻,又道:“若是将情况再说严重些,或者让他看到事态严重,或许就能转过弯来,出手相助了。现在一片祥和,他或许不愿意相信吧。”
还能怎么说严重些?
任卷舒揉了揉额头,当年镇压白厌,段红锦也在,他既然知道分分散的碎玉,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分散后的白厌,如果能被完全镇压销毁,她们也不会苦苦来寻。
说到底,还是不信她们罢了。
任卷舒道:“雀知所说有理,得仔细琢磨一下。”
思忖片刻,任卷舒又道:“雀知,镇压大妖一事,你知情吗?”
冷雀知摇头,“我跟义父相遇,是泠河派遭受重创后,关于之前的事,他很少提起。”
任卷舒道:“可还有其他知情的弟子?”
冷雀知回想片刻,道:“可能有两三个吧。当时,记得差不多十人,有义父新收的弟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没管这么多。”
“这个样子啊。”任卷舒把头点点,放弃了从弟子下手的想法。
早饭后,泠河派弟子基本已经下山,依旧留了四五人看守。
冷雀知带几人闲逛,随手指向一处院落,介绍道:“上一任掌门的住所,现已封锁,每年清明会去打扫。其余的废楼废院,有许多我也说不上名字来。大家就当欣赏景色,锻炼身体吧。”
一路看下来,许多摧毁的建筑都未修缮,借此,依稀能想象出当年那场大战。
任卷舒瞧到一处院落,俯看下去,收拾得利落整洁,与其他破败景色格格不入,“那是什么地方?”
顺她手指方向,冷雀知看过去,“义父的师父,生前住在那。义父与他感情深厚,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躲到这。平日里,没事便会过来打扫,静坐。”
“段掌门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任卷舒道,“这个前辈也是因为镇压大妖才……”
冷雀知摇头,“应该是吧。没问过义父,怕他伤神。”
任卷舒深深地看了眼院落,没再多问。
一条长阶分割泠河派上部,自西面转下来,正巧经过弟子早练的楼阁,黑色牌匾上洋洋洒洒写着三个大字‘知行阁’。
同其尘不禁问道:“此处是书阁。”
冷雀知:“不只书阁,后面空地是武场,弟子们会在此处早练。”
任卷舒好奇道:“能否带我们瞧一眼?”
“那可不行。”
冷雀知还没开口,一道声音先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