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道:“我们跟师父做的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对你来说,绝对没有什么坏处。”
冷雀知点点头,“不说是吧,我自己去问。”她说罢,转身就走。
“哎?”阿东欲言又止,捶手道,“燕辞归他们在……”
冷雀知打断他,头也不回,“不知道。”
再次回到泠河派,这个待了近百年的地方,一时间,竟有些陌生。
一路上,冷雀知又遇到几个泠河派弟子嘘寒问暖、旁敲侧击,她都闭耳不闻,真冲段红锦住处走去。
“哐当——”
冷雀知一脚踹开门,左右看了眼,目光锁定躺椅上的段红锦。
段红锦端着茶杯,一手抖了抖衣袖。突如其来的这声巨响,茶水吓地洒了多半。
他眼皮撩起,只扫了一眼又垂下,轻声道:“还知道回来。”
冷雀知听他语气略带责备,没搭话,径直走过去,还没等开口,见段红锦抬手指向桌上的油纸包,“喏,你最爱吃的点心。先坐下的歇会儿,瞧你火急火燎的,气都喘不匀了。”
桌上的油纸包系着条红声,冷雀知愣了愣。
玉米酥是她最爱吃的点心,但因为口感粗糙,不似其他糕点细腻,很对人都接受不了,小贩卖不动,渐渐也就没人做了。段红锦认识个老厨子,隔三差五就给她带回几包。
冷雀知缓过神来,看向段红锦,见他手背和脖颈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心里也不是滋味。
段红锦啜了口茶,见她直愣愣站着,又道:“有什么话,坐下说吧,傻站着是个什么样子。”
冷雀知转身坐下,开门见山道:“任卷舒她们身受重伤,真的是义父和众弟子所为?”
事到如今,段红锦也没想瞒她,把头点点,轻嗯一声。
冷雀知有些烦躁,“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红锦缓缓道:“我也不想搞成现在这幅局面。一直好言相劝,可惜她们不听啊,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好言相劝?
冷雀知:“你要她们做什么?”
段红锦不疾不徐道:“用任卷舒压制白厌,可以将其转为我们的力量,到时候,一改三界,创造出绝对公平的世间。什么人,什么妖,统统平等”
冷雀知蹙眉:“怎么可能有绝对的公平?天道如此,义父,收手吧,不要在糊涂了。你当真不管泠河县的百姓了?还要将他们练成毫无血性、不人不鬼的妖兵?”
段红锦道:“雀知啊,为父知道你心底软。但要成大事,没有不流血流泪的。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为父自有打算。”
“自古以来,要改天换道者,哪个成功了?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
段红锦脸色沉下不少,不像方才那般和颜悦色,“他们做不到,是因为没有那个本事!此事你不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