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久赖在任卷舒怀里,怼同其尘怼得气势,“才不是,就是你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一个人占着卷儿姐不放手。”
“你休要胡说。”同其尘急地站起身来,脑袋乱糟糟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她伤到任卷舒,“你快起来。”
“我不!”
任卷舒笑了下,看向同其尘道:“我没事,别说她了。”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大老远就听你们叽叽喳喳。”燕辞归说完,看了眼被灵久扑在地上的任卷舒,喜道,“卷儿姐醒了!”
这个情形下,任卷舒只能点点头。
燕辞归见状,一把将灵久提溜起来,“卷儿姐刚醒,你就闹她。”
灵久一脸不服气,扑腾下来,顺便给了他一脚,“我才没有,我就是抱抱卷儿姐。”
伶舟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地上坐着的人,“卷舒醒了。”
任卷舒笑着点了下头,紧接着问道:“你们打探的怎么样?”
伶舟道:“结界有泠河派弟子看守,我们摸索一圈,东北方向有一块林地,不知道受什么干扰,结界法力稍弱,应该可以攻出去。”
任卷舒道:“若此地结界法力弱,段红锦不能不知道。”
燕辞归道:“你的意思,可能是个埋伏?”
任卷舒点头,“不防先炸他一下。若真是个埋伏,能套出他安排了多少人,趁此转移注意力,攻破其他地方。倘若是他一时疏忽,没察觉到此处,便追加一击,逃窜出去。”
“有道理,”燕辞归道,“我出去之后,立即传信回长留山,再折返回来跟你们汇合。”
伶舟拿出一个香囊,是任卷舒之前交付给他的,可惜信号在结界内传不出去。他将香囊交给燕辞归,“出结界后,放出香囊中的信号,会有妖前来相助。”
“多谢!”燕辞归掂了下香囊,仔细收好,“没想到你看着温文尔雅,还挺爱结交朋友。”
温文尔雅?任卷舒听到这词,不由看了燕辞归一眼,真是佩服他的好眼力,竟然能把温文尔雅跟伶舟放在一起。
想必两人除了查看结界,也没说几句话。
伶舟笑了下,“要说结交朋友,可没人能比得上卷舒。我没什么朋友,香囊是卷舒给的。”
“我就说嘛,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燕辞归一顿,声音也小下去,“是卷儿姐给的啊。”
燕辞归两只眼睛看看任卷舒,又看看伶舟,目光最后落到同其尘身上,心里不禁“啧”了声,真沉得住气,又忍不住称赞他,颇有几分大房气势。
同其尘道:“此处待不了多久,燕辞归去找外援,我去拖住段红锦,你们先四处躲着,避一避。”
任卷舒岂是会避一避的性子,当即拒绝道:“不行,也避不开。段红锦的目标是我,要拿回碎玉,避不开。更何况,他一人屠杀泠河派满门,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同其尘道:“你有什么打算?”
任卷舒道:“段红锦以越仙湖为阵眼,布下的邪阵,必须除掉,就算他没得逞,留有此阵在,也是个祸害。
同其尘,门派阵法,我定是不如你了解,此事就交给你和伶舟了。伶舟对此地熟悉,能帮你。
我和灵久留在此处,等段红锦过来。”
“不行。”同其尘道,“你身体尚未痊愈,与段红锦周旋太过冒险。”
任卷舒看向他,笑了下,“你这妖身,不也是刚用没多久。”
同其尘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我只是不太适应半妖之身,你受伤太重,不一样。”
任卷舒道:“放心吧,我有十成把握,段红锦不会伤我性命。按我说的来吧。”
“……好。”
任卷舒活动筋骨,一寸一寸舒展开。她抻了抻脖子,一步跃上屋脊,总感觉身体与之前相比更加轻盈,妖丹也有所加强。
“灵久,医术修得突飞猛进,厉害了。”
一旁的狸花猫应了声,“那是。”
任卷舒看向胖嘟嘟的小狸花,叮嘱道:“符纸收好,千万别弄丢了。”
身揣符纸,灵久变成小狸花的样子,就算段红锦来了,也察觉不道她的妖气。
灵久道:“卷儿姐,放心吧,保准不被发现。就是活动起来,不得劲,能不能把我变瘦点。”
“你这几天吃得少,等到了泠河派,吃撑了,术体太小,怕是要露馅的。”任卷舒站在屋脊,环视四周,西边不远处有条小溪,正好梳洗一下。
说罢,她三两步窜过去。灵久紧随其后,“那就这样吧,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是安全最重要。”
任卷舒找了处水流缓慢的地方,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干脆一起下水洗涮。
灵久蹦到离她最近的石头上,湿了湿前爪,仔细洗脸,“卷儿姐,您真有把握,段红锦不会伤你性命?”
溪水经太阳晒过,暖洋洋的,任卷舒泡得舒服,懒散地“嗯”了声。
此地灵气充沛,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任卷舒将陶笛拿出来,施法静滞在水面上,让雪芽也吸食一下。
洗漱完,任卷舒直接化为原形,窜到尼姑庵的房顶,懒洋洋地晒太阳,静待段红锦寻来。
灵久在任卷舒附近,找了个稍微隐秘的地方趴下,方便藏身。
任卷舒翻身,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喃喃道:“快来了。”
太阳往西边挪动,一阵阴风吹过,将暖意尽数吹没,还带来令人不爽的声音,“卷舒姑娘原来在这里,真是让人好找啊。”
灵久听此声音,立即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