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解释了小孔成像、凹面镜聚焦原理,揭示了透光铜镜的光学现象。”
郝县令的语气变得激昂,他转身从书架抽出一册装帧精美的典籍,书页间夹着的算筹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位看似古板的县令,在谈及科技时,眼中竟迸发出少年般的热情。
“已经有书籍中详细记录了活字印刷术、三节合龙堵水法、团钢冶炼技术。”
他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如同抚摸新生儿般轻柔。
芒种凑近一看,发现书页边缘竟有被泪水洇湿的痕迹——那是前代县令在批注时留下的。
“我们的能工巧匠还发明了自动播种机、灌溉机械(如翻车改进),但因政治压制,这些技术未能大规模推广,甚至面临传承中断的危险。”
郝县令的语气骤然转冷,他重重合上书册,动作间带起的风掀动了案头的竹简。
他的双拳紧握,指节发白,山羊胡微微颤抖,显出隐忍的愤怒。
芒种和阿醒都惊掉了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原以为古代的科技水平有限,没想到宙国的科技发展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
阿醒忍不住喃喃自语:“这……这简直是信息差!”
芒种则死死盯着郝县令腰间的司南佩饰,磁石表面刻着的“格物致知”四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物件,或许正是这个时代的科技工作者们、无声的抗争。
“科技发展这么厉害的宙国,就要灭亡了?”芒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想起来时路上看到的流民——衣衫褴褛的孩子捧着陶碗乞讨,老人蜷缩在破庙前咳嗽。
【唉——】
郝县令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深深的忧虑。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窗外。
远处,几个衙役正押着戴枷的工匠走过,工匠们垂着头,沾满油污的衣襟上隐约可见“工部”的烙印。
“那些盘踞庙堂之上、蛀蚀国家根基的腐朽势力,那些将‘权’字刻在骨髓里、把‘利’字烙在心头的既得利益集团……”
“全都来源于人的劣性根,人性之弱点,千年未曾变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与自己的叹息融为一体。
县衙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书写着这个时代的挽歌。
郝县令的司南佩饰在寂静中轻轻晃动,磁石始终固执地指向南方——那是科技之光尚未完全熄灭的方向。
郝旗站在一旁,义愤填膺地挥舞着拳头,青筋在手臂上凸起,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所以我们要去争、去抢!”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和熊熊斗志,仿佛要将这腐朽的阶级点燃。
他踏前一步,靴底与青石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时香走到赵县令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安慰:“是的,虽然科技发展,但是对女性的压迫却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