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似曾经那样,有着强劲的魔力和身手,也没办法像黑狼,一跳一跃好几米,只能另寻他法。
只是诺瓦新婚,突然有个女人来找他肯定不太好,先不说名声问题,如果他的新婚妻子心里多想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万万不能做挑拨夫妻情分的事情。
片刻,安霓灵光一闪,直接提着裙子走向了兰伯特府大门。
诺瓦正坐在大厅里细细品着茶,手里握了一本硬壳的书看得正入迷,波西米站在门外,内心忐忑地抬起手想敲门,手指颤抖地绻在一起,最后还是落了下去。
身旁的侍女看不下去了,贴耳小声劝道:“小姐,您都是兰伯特夫人了,找自己的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波西米失落地垂下眼。婚礼当天,诺瓦英俊绅士,对她也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都婚礼过后两天了,他依旧没有把卧房里那副巨大的油画拿下来,只是用一层薄纱遮挡住了。
“这两天,他给您定做衣服,连三餐吃食都是按照小姐您的喜好来安排的,”侍女担忧地望着她,“您会慢慢走进大人的心,请给他一点时间。”
波西米转头看她,抿起嘴露出笑容:“嗯。”
一名侍卫突然从楼梯处快步走来,给波西米行礼后,伸手轻敲房门:“大人,外面有人找您的执事贝托尔德,说是他的远方亲戚,进城来看他。”
房间里的诺瓦和贝托尔德都怔住了,尤其是贝托尔德,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远方亲戚。
诺瓦的目光又回到了书面上:“去看看吧。”
“是。”
院门外的安霓蹲在角落里,一会儿低头数石子,一会儿抬头看星星。贝托尔德从栏杆外就看到安霓的头顶翘起来的白发,不禁皱眉,走了出去。
安霓见状赶紧站起来,冲过去,像个泼皮无赖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贝托尔德,我终于见到你了!”
贝托尔德被她的架势吓到了,立马冷起脸推开了她:“您怎么来了?”
安霓笑着贴近他,低声道:“快带我进去,我要见你家夫人,我有事情要问她。”
贝托尔德弯下腰听到她说的话,不满地撇了一眼:“请不要挑拨我家大人和夫人的感情。”
“啊?”安霓睁大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贝托尔德的后背,“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
贝托尔德嫌弃地又把她推开,自己后退了几步,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粗鄙……”他小声嘀咕,还是带着安霓进了门。
波西米早已回了自己卧房,坐在镜子前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脸。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拔下她头发上的装饰,随着头皮的放松,头发也一点点散下来,波西米还是悄无声息地垂下了肩膀。
爱情总是让活泼的姑娘变得心事重重。
“如果……我是说如果,”波西米用手捏住了桌上的木梳子,不安地问道,“我一直没办法走进他的心,该怎么办?”
身后跟她一起长大的侍女不忍看平时活泼爱笑的小主人满脸忧愁,但自己却无能力为,只能轻轻框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大人他总会发现您的好。”
房间门突然被叩响,门外传来贝托尔德平静冷淡的声音:“夫人,您睡了吗?”
波西米瞬间来了精神,她赶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冲了过去。
贝托尔德来了,就说明诺瓦来了,她要亲自给诺瓦开门!
门后的贝托尔德站得端正笔直,波西米四处张望,却没见到诺瓦的身影,闪烁的水蓝色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
“夫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贝托尔德微微弯腰,“我的一个……远方亲戚,说有事情想请教您,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远方亲戚?”
一头披散着白发的女人笑着从贝托尔德身后冒出:“夫人,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是您远房表妹的室友,我叫格蕾丝。”
波西米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没站稳。
这张脸跟诺瓦房间油画里的脸如出一辙,近距离又无比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让波西米刚燃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
波西米侍女上前扶住了她。
“夫人,”安霓猛地走上去,“我想问一下关于您表妹的事情,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不好意思,不方便!”
波西米刚准备关门,安霓的一只脚就踏了进去,半个身子塞进了门缝里。而门外的贝托尔德冷着抓着她的一只手腕,把她往外拖:“夫人都说不方便了,您还是请回吧,格蕾丝女士。”
“别、别啊,夫人,”安霓死命地往房间里挤,“我、我问完就走!”
波西米跑到床上拉起帘子,并不打算直面她。反而她的侍女怒气冲冲地把她往外推:“你这个人怎么如此粗鄙不堪,我家夫人都说了不方便,怎么还赖着不走!”
“我、我就想知道贝伦斯到底是怎么死的,”安霓身体被扯得有些痛,大喊道,“难道不是夫人您派她来打探我的事情吗?现在她死了,您就要躲着不见我吗?”
波西米在床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夫人,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安霓痛苦哀求道,“我只是觉得贝伦斯这样的好女孩,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安霓手扒着门,却还是扛不住两个人的力量。
直到窗帘后传来波西米闷闷的哭腔:“放她进来吧……”
……
都城篇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