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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雪轻声道:“相公做事有分寸,不过也别太操劳。将士们的军饷,我按你教的规矩算了,都单独封存着,等你过目后就下。”
楚昭雪跟着说:“砚哥哥!要是那两个部族凑不齐赎金,不如让他们给王府当苦力!天天给咱们种那些稀罕菜,浇地施肥,也让他们尝尝干活的滋味,省得天天想着抢别人的!”她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又笑起来,沈砚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主意倒还行,不过赎金肯定要榨够才行。”
张清鸢补充道:“相公,我已经让人按你说的,把从西戎、东夷营帐里收缴的珠宝登记好了,都存在王府的密室里,按你教的法子加固了门锁,还派了心腹看守,安全得很。”
程月瑶温柔地说:“砚哥哥,晚膳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用的是你带回来的特殊酱料,味道跟你之前带我们吃的一样。还有你爱喝的爽口酒,我给你冰在井里了,温度正好。”
林雨嫣红着脸附和:“相……相公,我帮着摘了菜,都是你爱吃的新鲜时蔬,是按你教的法子种的,细心照料着,吃得放心。”
夜色渐深,饭厅里的灯火亮得温暖。桌上的菜肴一半是寻常精致菜式,一半带着新奇滋味:糖醋排骨裹着特殊酱料,清蒸鱼撒着别致的调味,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汤底是沈砚带回来的特殊底料——这是一家人都爱吃的口味。
沈玥捧着一碗刚冲好的珍珠奶茶,吸得滋滋作响,嘴里还念叨着:“还是这个奶茶好喝,寻常茶水太淡了。二哥,下次你再出去,能不能再带些小龙虾回来?我还没吃够呢!”
沈砚笑着点头:“等处理完这两个蛮王的事,就带你们出去逛逛,再搜罗些好吃的回来。”他看着满桌的家人,看着桌上熟悉的滋味,再想想天牢里哀嚎的夷烈和拓跋烈,心中满是踏实——他在外杀伐果断,算计人心,可回到家,有这些知他疼他的家人陪着,所有的疲惫都能烟消云散。
窗外的月光洒进庭院,王府里的欢声笑语飘得很远。天牢里的两个蛮王还在为加倍的赎金绝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折磨他们的靖安王,此刻正和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喝着爽口的冰酒,聊着四处游玩的趣事,而他们的苦难,不过是这温馨团聚里,一段不值一提的笑谈。
次日天刚蒙蒙亮,靖安王府的饭厅就已暖意融融。丫鬟们端上了热腾腾的粥品、精致的小菜,还有沈玥最爱的奶茶和曲奇,桌上琳琅满目,既有家常滋味,又有新奇吃食,满屋子飘着食物的香气。
沈砚刚坐下,母亲苏氏就给她盛了一碗菌菇粥:“快尝尝,还是你爱吃的味道,今早特意多炖了半个时辰,绵密得很。”沈玥捧着奶茶,吸得滋滋作响,眼睛还盯着桌上的巧克力,盘算着吃完早饭就跟二哥要。
五位妻子依次落座,苏凝雪坐在沈砚身侧,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刚送到嘴边,突然眉头微蹙,脸色泛起一丝苍白,下意识地抬手抚住胸口,粥碗险些从手中滑落。
“凝雪,怎么了?”沈砚最先察觉到不对,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满是关切。
苏凝雪摇了摇头,喉咙里一阵紧,一股反胃的感觉直冲上来,她捂着嘴,起身就往一旁的偏厅跑去,脚步都有些踉跄。
“哎呀!这是怎么了?”苏氏吓得立刻站起,快步跟了过去,“是不是粥不合胃口?还是着凉了?”
楚昭雪也跟着跳起来,嗓门清脆:“快叫人端杯温水来!”张清鸢沉稳地吩咐丫鬟:“去把库房里的蜜水拿来,再让人去请御医,动作快些!”程月瑶已经快步跟上苏氏,轻轻拍着苏凝雪的后背,柔声安抚:“别急,慢慢吐,吐出来就舒服了。”林雨嫣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担忧,想去帮忙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攥着衣角小声问:“凝雪姐姐没事吧?”
沈砚紧随其后,看着苏凝雪扶着廊柱干呕,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揪得慌:“是不是路上受了风寒?还是吃了什么不舒坦的东西?”
苏凝雪缓了好一会儿,接过苏氏递来的温水漱了漱口,才虚弱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恶心,胸口闷。”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无力,往日温婉的眉眼间满是不适。
姐姐沈薇手脚麻利地让人收拾了偏厅,又让人搬来一张软榻,扶着苏凝雪坐下:“你先歇歇,御医马上就到,别多想,许是昨夜没睡好。”
沈砚坐在软榻边,伸手探了探苏凝雪的额头,没有热,心里稍定,却依旧放不下:“再等等,御医很快就来,要是还难受,咱们就先回房躺着。”
没过多久,王府的侍卫就领着御医匆匆赶来。御医须皆白,是宫里退下来的老手,经验老道,他先给苏凝雪搭了脉,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凝神片刻,又询问了几句症状,比如最近是否嗜睡、口味有无变化。
苏凝雪一一应答,说这几日总觉得疲惫,夜里睡得不沉,偶尔还想吃些酸甜的东西,当时只当是操劳所致,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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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听完,脸上渐渐露出喜色,松开手对着沈砚和苏氏拱手,语气郑重又带着笑意:“恭喜王爷!恭喜老夫人!贺喜苏夫人!”
“御医,这到底是怎么了?”苏氏连忙追问,心里又紧张又期盼。
御医笑着说:“苏夫人这不是生病,是有喜了!脉象平稳有力,是喜脉无疑,约莫着已有一个多月了。方才的恶心反胃,都是孕早期的正常反应,老夫人和王爷不必担忧。”
“有喜了?!”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满屋子人都愣住了,随即涌上浓浓的喜悦。
苏氏激动得眼圈都红了,一把抓住苏凝雪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我的好儿媳!真是太好了!沈家有后了!”她上下打量着苏凝雪,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连忙吩咐:“快!快扶夫人回房歇息!以后可不能再操劳了,饮食起居都要仔细照料,丫鬟们都机灵点!”
沈砚愣了片刻,随即脸上绽开满满的笑意,伸手轻轻握住苏凝雪的手,她的手还有些微凉,他用掌心裹着,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辛苦你了,凝雪。”心里又暖又胀,平定了东西两境,如今又添了子嗣,真是双喜临门。
楚昭雪跳得最高,拍手笑道:“太好了!砚哥哥!凝雪姐姐有宝宝了!我要当姨母了!”她凑到苏凝雪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肚子,好奇地问:“这里面真的有小宝宝吗?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张清鸢脸上也满是笑意,走上前柔声说:“凝雪,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静养,王府的事有我们打理,你不必操心。我这就让人去库房把最好的补品都取出来,按御医的吩咐给你调理身子。”
程月瑶温柔地说:“我已经让人把你房里的被褥都换成了最软的,暖炉也备好了,回去躺着歇歇,想吃什么随时吩咐,我让厨房给你做。”
林雨嫣红着脸,走到苏凝雪身边,小声说:“凝雪姐姐,恭喜你。以后……以后我也能帮你搭把手,给宝宝做些小衣裳。”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却满是真诚。
沈玥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凑到沈砚身边:“二哥,凝雪姐姐要生小宝宝了吗?那小宝宝会不会喜欢吃薯片和巧克力呀?我以后要当小姨,给小宝宝带好多好吃的!”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欢快。
沈伯山捋着胡须,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对着沈砚说:“好!好!真是天大的喜事!你要好好照料凝雪,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等过几日,我亲自去庙里上香,答谢神明庇佑。”
苏凝雪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满是喜悦的家人,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先前的不适仿佛都消散了,手轻轻抚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相公的孩子,心里满是柔软与期盼。
丫鬟们连忙收拾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凝雪回房歇息。沈砚一路陪着,叮嘱她好好躺着,又让御医留下安胎的方子,反复确认了饮食禁忌,才放心下来。
饭厅里的气氛依旧热烈,母亲苏氏忙着吩咐厨房准备安胎的药膳,姐姐沈薇让人去采买新鲜的蔬果,其他几位妻子也在商量着如何照料苏凝雪,沈玥则在一旁叽叽喳喳,规划着要给小宝宝准备什么礼物。
沈砚看着这热闹温馨的场面,心里满是踏实与圆满。平定边境,擒获蛮王,如今又喜迎子嗣,生活顺遂,家人安康,这便是他心中最期盼的光景。而天牢里还在为赎金哀嚎的夷烈和拓跋烈,早已被这满府的喜气抛到了脑后,成了无关紧要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