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季梦沉站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手中的伯莱塔f冰冷而沉重。
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融入地面的水洼中。
五十米外,目标人物正撑着伞走向自己的轿车,毫无防备。
"就是现在,亲爱的。"季梦沉轻声说,仿佛在跟情人低语。
他扣动扳机,枪声被雨声掩盖。
子弹旋转着穿过雨帘,精准地钻进目标的左眼,从后脑穿出。
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出声音,就像断线的木偶般倒了下去。
季梦沉面无表情地将枪收进腰间的枪套里,转身离开。
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就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暗杀一样完美。
同样这次也不例外,他需要尽快取回那颗射出的子弹。
两小时后,季梦沉确认现场已经被警方处理完毕,他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潜入了太平间。
尸体被一层白色的布单覆盖着,只露出一双苍白的脚,脚趾上挂着一个写有"x-"的标签。
他熟练地戴上橡胶手套,掀开白布,检查尸体头部的伤口。
"怎么回事?"季梦沉难以置信的声音在空荡的停尸房里回荡。
他迅翻动尸体的头部,将手指探入弹孔中——空的,子弹不见了!
季梦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可能,他亲眼看着子弹击中目标,那种熟悉的触电感告诉他,妻子苏洛的灵魂又一次完成了使命。
每次杀人后,他都能在尸体里找到那颗特殊的子弹——铜质弹壳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刻痕,那是苏洛生前最喜欢的茉莉花纹。
"冷静,季梦沉,冷静思考。"他对自己说,强迫自己深呼吸。
这个秘密只有三个人知晓。
第一个人是“屠夫”,他是业内的另一名杀手,本名叫庄寒。
两年前的一次任务中,季梦沉无意间撞见了他虐杀目标的场景,从此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就在上个月,屠夫还公然放话,要“撕开季梦沉那张完美的假面具”。
第二个人是季梦沉的哥哥季梦渊。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季梦沉深爱的苏洛,也让季梦渊的双腿遭受重创,从此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昨晚,他们刚刚因为季梦渊的治疗费用问题大吵了一架。
季梦渊情绪激动,将他所能触及到的东西全部砸碎,口中怒吼着:“你和那把该死的枪都应该下地狱!”
最后一个人是白芷,她是街角花店的女孩。
三个月前,季梦沉偶然间走进了她的花店,想要买一束花去祭奠苏洛。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这家花店的常客。
上周,季梦沉在醉酒后,向白芷吐露了那颗子弹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他的脑海中只残留着白芷温柔的笑容,以及她那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季梦沉将白布重新盖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平间。
他必须找回那颗子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屠夫的住所是城郊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
凌晨三点,季梦沉撬开二楼的窗户潜入。
屋内弥漫着血腥味和廉价烟草的混合气息,墙上贴满了各种暴力犯罪的新闻剪报。
"我知道你会来。"黑暗中的声音让季梦沉瞬间拔枪指向声源。
灯突然亮了,屠夫坐在房间中央的扶手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他比季梦沉壮实一圈,脸上横亘着一条狰狞的疤痕。
"把子弹交出来。"季梦沉的声音冷得像冰。
屠夫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什么子弹?你老婆的灵魂子弹?"他夸张地做了个鬼脸,"真感人,杀手界的传奇季梦沉,原来是个离不开亡妻的可怜虫。"
季梦沉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最后警告。"
"你搞错了,季梦沉。"屠夫突然严肃起来,"我没拿你的破子弹。虽然我很想看你崩溃的样子,但不是我干的。"
"证明给我看。"季梦沉冷冷地说道。
屠夫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证明?你以为你是谁?"他站起身,蝴蝶刀在指间翻飞,"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们正好算算旧账。"
季梦沉没有犹豫,扣动了扳机——但枪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