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大笑着扑来,刀光直取他的咽喉。
季梦沉侧身闪避,用枪柄猛击屠夫持刀的手腕。
刀子落地,但屠夫的另一拳已经击中他的腹部。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搏斗,撞翻了桌椅。
季梦沉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将屠夫重重摔在地上,随即膝盖压住他的喉咙。
"听着,"季梦沉喘着粗气,"如果子弹不在你这里,谁最有可能拿走它?"
屠夫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却还在笑:"你哥哥……或者那个小花店的小妞……哈……你以为她是小白兔?我见过她看你的眼神……像蜘蛛看着落网的苍蝇……"
季梦沉稍稍松开了膝盖:"什么意思?"
"自己去查吧,蠢货。"屠夫突然力,将季梦沉掀翻,同时从靴子里抽出另一把刀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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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梦沉勉强避开,刀锋划破了风衣。
他抓住屠夫的手腕,用力一扭,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屠夫嚎叫着后退,季梦沉趁机捡起自己的枪检查——弹匣被人为卡住了,这不是巧合。
"最后一次机会,"季梦沉重新装好弹匣,枪口对准屠夫的眉心,"关于白芷,你知道什么?"
屠夫捂着断腕,龇牙咧嘴:"上个月……我在城东酒吧见过她……她和几个道上的人很熟……不只是卖花的那么简单……"
季梦沉盯着屠夫的眼睛,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能分辨大多数谎言,但此刻屠夫眼中只有痛苦和幸灾乐祸。
"如果我现你在骗我……"季梦沉后退向窗口。
屠夫吐出一口血沫:"滚吧,情圣。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有你老婆的灵魂,你什么都不是。"
季梦沉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屠夫可能不是偷子弹的人,但他提供了一个新线索——白芷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
季梦渊住在城北一栋残障人士公寓的底层。
季梦沉到达时已是清晨,他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哥哥的咒骂。
"开门,季梦渊。"季梦沉敲门,声音平静得不自然。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接着是轮椅移动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季梦渊憔悴的脸出现在缝隙中。
他比季梦沉大五岁,但看起来老了二十岁,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你来干什么?"季梦渊的声音沙哑,带着宿醉的含糊。
季梦沉推开门走进去,无视哥哥的阻拦。
公寓里一片狼藉,酒瓶碎片散落一地,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有人拿走了我的子弹。"季梦沉直视哥哥的眼睛,"是你吗?"
季梦渊转动轮椅,背对着季梦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我们吵架后你去了哪里?"季梦沉质问道。
"关你屁事!"季梦渊突然暴怒,抓起一个空酒瓶砸向墙壁,"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审问我?就因为你养着我,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
季梦沉注意到轮椅的右轮上有暗红色的痕迹。
他快步上前,抓住轮椅扶手:"这是血吗?你去过太平间?"
季梦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哪也去不了,记得吗?"他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这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非要和苏洛出去——"
"够了!"季梦沉怒吼,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季梦渊,那颗子弹对我很重要。如果在你这里,请还给我。"
季梦渊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季梦沉脊背凉:"重要?比你亲哥哥的命还重要?比你害死的妻子还重要?"他转动轮椅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你想要这个吗?"
季梦沉的心跳加——但季梦渊拿出的只是一张照片,三年前他们四人的合影:季梦沉、苏洛、季梦渊和季梦渊当时的女友安若怡。
照片上苏洛的笑容灿烂如阳光,而现在她只剩一缕寄居在子弹中的幽魂。
"安若怡上周结婚了,"季梦渊轻声说,"和一个健全人。"他抬头看着季梦沉,眼中充满怨恨,"我的整个人生都毁了,而你还在玩你的灵魂子弹游戏。"
季梦沉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愧疚,但他现在不能分心:"子弹,季梦渊。它在哪?"
"我不知道!"季梦渊咆哮着将照片撕成碎片,"滚出去!"
季梦沉的目光扫视着房间,突然注意到床底下露出一角的金属盒子。
他快步走过去,在季梦渊的尖叫声中拖出盒子——一个老式军用弹药箱。
"不!别打开它!"季梦渊扑向前,从轮椅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