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围观人群中,面容有些熟悉——是年轻时的陈阿婆。
正当我准备拍照时,报纸上的照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白布滑落,露出下面惨白的女人面孔——她的眼睛大睁着,嘴角却诡异地微笑着,脖子上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我倒吸一口冷气,报纸从手中滑落。
再捡起来时,照片又恢复了模糊的原样。
"需要帮忙吗?"图书管理员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请问……关于冥婚,您了解多少?"我试探性地问。
管理员推了推眼镜:"这是种封建陋习,现在很少见了。简单说就是给死去的未婚者找配偶,让他们在阴间不孤单。"他压低声音,"最残忍的是,有些是用活人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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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图书馆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我决定再去找陈阿婆问个清楚。
朝阳小区比昨天更加安静,连往常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栋门前散落着纸钱,风一吹就打着旋儿飘起来。
陈阿婆家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低沉的诵经声。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
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狭小的客厅被布置成了灵堂。
陈阿婆的黑白照片正摆在供桌上,照片前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往火盆里扔纸钱。
“你是谁?”妇女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我……是记者,昨天采访过陈阿婆……"我震惊地看着照片,"她……什么时候……"
“今早现的。”妇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我是她的侄女。”
我的目光落在供桌旁的一个旧木盒上,盒盖上用红漆写着"章"字。
“那个是?”我指着木盒问道。
“那是阿婆的遗物,我正准备收拾。”侄女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好像是一些旧照片和信件。”
“我……我能看看吗?”不知哪来的勇气,我问道,“可能对……对写悼文有帮助。”
侄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黄的照片和几封信。
最上面的照片上,年轻许多的陈阿婆站在一对中年夫妇旁边,三人中间是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这是……?"
"哦,那是章家。"侄女看了一眼,"以前住四楼的,后来搬走了。他们儿子出车祸死了,就是……那件事之后。"
我心跳加:"那件事?"
侄女突然警觉起来,摇摇头不再说话。
我继续翻看照片,在盒底现一张结婚照——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旧式西装,旁边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把椅子。
照片背面写着"又斌与罗依永结同心"。
最下面压着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收件人是"章母",落款是"沈罗依"。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却颤抖:
"伯母:
我知又斌哥已去,万不能结此阴亲。家中虽收聘礼,但我宁死不为鬼妻。求您高抬贵手……"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被某种深色液体晕染开来,像是……血迹。
"这些东西还是烧了吧。"侄女突然伸手要拿走盒子,"不吉利。"
"等等!"我护住盒子,"这封信……沈罗依是不是被强迫的?"
侄女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猛地抢过盒子,"出去!别再问了!"
我被推出门外,最后一瞥间,看见供桌上的蜡烛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陈阿婆的照片在火光中……笑了。
走廊里比昨天更冷了。
我再次走到了o门前,看到那扇暗红色的门前堆满了纸钱和香灰,像是有人刚祭拜过。
门上的"囍"字比昨天更加鲜红,边缘还闪着湿润的光泽,像是刚用鲜血重新描过。
我鼓起勇气凑近门板,闻到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脂粉香。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