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东西”,似乎一直在某个角落观察着我们。
去,还是不去?
“这明显是个陷阱!”二号刻意压低声音叫道。
“但也可能是我们唯一了解真相的机会。”三号咬着嘴唇。
我盯着那行字,感觉心脏怦怦直跳。
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必须去。
但“独自前去”?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有三个呢。
“梦渔联盟,”三号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既恐惧又兴奋的光芒,“准备行动。这次,我们要一起去。”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而城南那座废弃的气象站,在月光下投下诡谲而扭曲的阴影,正静静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当我们抵达城南废弃气象站时,铁锈剥蚀的大门虚掩着,仿佛一张邀请我们进入的、不怀好意的嘴。
我们三个——梦渔联盟,最终还是“一起”来了。
虽然违背了“独自前来”的指令,但我们别无选择。
三号打头,我居中,二号断后,我们像一支微型特种部队,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内部比想象中更破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斑。
我们沿着吱呀作响的铁质楼梯,小心翼翼地向主观测台移动。
观测台中央,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身影背对着我们站着。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张平凡无奇的中年男人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的脚下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
“看来,‘独自前来’的指令对你们无效。”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了然的语气,“或者说,对‘你们’这个概念本身,就需要重新定义。”
“你是谁?”我向前一步厉声问道,同时我们三个不自觉地靠拢,呈防御姿态。
“你可以叫我‘博士’。”男人推了推眼镜,“我为某个……对这类异常事件感兴趣的部门工作。”
“陨石?”我立刻追问。
博士点了点头:“一种极其特殊的星际物质,我们称它为‘镜像尘埃’。它不产生传统辐射,而是在极端能量冲击下——比如你遭遇的那场车祸——触一种……量子层面的‘自我观测’悖论具象化。”
我们听得云里雾里,但核心意思明白了:是那场车祸和陨石的结合,导致了我们的出现。
“简单说,”博士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困惑,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道,“你的身体在濒死瞬间,求生意志和‘镜像尘埃’产生了共振,将你潜意识里‘我不想死’、‘我还能存在’的多种可能性,从概率云中拖拽了出来,暂时固化成了实体。你们不是复制品,你们都是‘林梦渔’本体在不同可能性下的投射。”
“那医院里昏迷的那个呢?”二号急切地问。
“那是你们的‘原初支点’,最初的、受损最严重的本体。”博士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她维系着你们的存在。但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无法持续太久。‘镜像尘埃’的效果正在逐渐衰退,当原初支点死亡,或者能量彻底耗尽,你们……所有的投射体,都会同步消散。”
“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他补充道,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
绝望瞬间攫住了我们,让我们浑身冷。
原来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奇迹,只是一个偶然产生、即将破碎的泡沫。
“你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死期?”二号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愤怒。
“不,”博士弯腰,打开了脚边的银色手提箱。
里面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造型极其复杂、布满精密线路和微光的头盔,连接着箱体内部的装置,“我是来提供……‘回归’方案的。”
“回归?”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道。
“强制逆转过程。”博士解释道,“将你们所有分散的概率云重新坍缩回唯一的、确定的现实。但这个过程需要你们……所有‘林梦渔’的意识高度协同,自愿放弃独立的‘存在’,融合回归到本体之中。这个装置可以引导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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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陷入了沉默。
回归,意味着“我们”的消失,只剩下那个昏迷的“她”。
可如果不回归,结局同样是全部消失。
“为什么帮我们?”我警惕地问。
“因为‘镜像尘埃’极不稳定。”博士的话毫无感情色彩,“多个高能量意识体持续存在,可能导致现实结构局部褶皱甚至撕裂,引来更……麻烦的东西。我们必须‘清理’现场。”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你们有十分钟考虑。”
根本没有选择,我们彼此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不甘,但最终是释然。
这段诡异的“多人”生活,充满了麻烦,却也充满了独特的陪伴和乐趣,但这不是真正的现实。
“我们该怎么做?”最终,我代表我们三个做出了决定,声音已经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