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超市,郁雾将冰激凌递给我,眼神澄净,一丝不染。那一刻,映衬着我的卑劣简直无处遁形。
冰冰凉凉的冰激凌在口中融化,一丝丝甜味沁入我的味蕾,我垂着眼默默发誓,郁子,就这一次。
就让我自私这一次。
後来我还是破了这个誓言,我自私的不止一次。
远远不止。
。。。。。。
回去後我向丞熠转达了郁雾的意思。
丞熠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後发来几个字。
【麻烦了。】
我熄灭了手机,深吸一口气,没有回他。
我真的很难受,很想哭。
整颗心都在油锅里反复煎熬,泛着酸涩的苦。
*
後来丞熠又给我送来一只表,和他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直到他和柯延臣打架,学校传来消息说他要转学了。
那几天,我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常常脚步虚浮走在校园里,止不住地想哭。
一想到以後连远远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意外的是,丞熠又给我发消息了。
他说他要出国了,想见郁雾一面,他在郁雾家楼下等她,希望我转达。
我紧紧捏着手机,指尖发白,咬着嘴里的软肉,擡起头来,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就真的,这麽。。。。。喜欢?
那些阴暗的想法不断往脑子钻,我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昝雅,你不可以那样,你得告诉郁雾。
不能上演因为一个男性好友反目的恶俗剧情。
我按下我心中那些邪恶的想法,将消息转达给郁雾。
我说:【上次想认识你那男孩,要转学了,想见你一面。】
过了好久,郁雾才回我。
她说:【我不想见。】
。。。。。。
那一晚南海市下了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暴雨,天空就像撕开一道口子,雨水倾盆倒下。
我在房间看着窗外浓稠的黑夜雨幕,听着轰隆隆的雨声,忍不住想,丞熠会不会还在楼下等她?
他把柯延臣打进了医院,自己也伤的不轻,要是淋了雨,感冒加上伤口发炎,这可怎麽办才好。
整晚我都睡不着,抱着膝盖愣愣看着窗外的雨幕。
凌晨五点,我满心担忧,敲响父母的房门,求父亲带我去郁雾家。
父亲只当我胡闹,母亲看着我都要急哭了,强制命令父亲起床开车送我到郁雾家去。
漆黑的雨幕里,雨滴哗啦啦砸在地上,四射飞溅,四周除了雨声什麽也听不见。
清冷路灯下,少年仍然倔强站在楼下,全身都湿透了,身旁是他父母,试图给他撑伞,微微弯腰,正对着他苦口婆心地劝告。
很难形容我内心有多麽难受,只觉得心脏被揪紧,被冰锤一下一下尖锐地狠戳,血肉纷飞,鲜血淋漓,留在我心里的,只有彻骨的冰冷。
父亲一向不在我面前抽烟,那一晚他一言不发,盯着车窗外那个少年,闷着抽了好久的烟。
凌晨七点,丞熠上车离开。
父亲视线挪到我身上,用眼神沉默询问我。
我低着头,闷闷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父女俩一路无话。
到家,父亲叫我先好好睡一觉。
几日後,母亲来到我房间,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後有些无奈又宠溺地说,雅雅大了,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