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农抄起药锄就冲过去,医帐里传来瓷器碎裂声。
白面郎中的脸终于绷不住,抄起药箱就要跑,却被秦九横刀拦住:“往哪跑?”
“救救命!”有士兵喊。
苏锦言已经半跪在个少年兵身边。
少年的嘴唇乌青,腕脉跳得像擂鼓。
她十指翻飞,点遍他周身大穴,墨绿色毒血顺着针孔飙出来,落地滋滋冒白烟。
“这不是寒蛊。”她盯着地上的毒血,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是九幽蛊和腐心脉杂交的新种。”指尖猛地戳向小豆子叔,“你每次咳嗽,都是在给毒种下命令吧?”
小豆子叔的脸瞬间惨白。
他突然暴起,怀里的短刀寒光一闪!
阿雪的箭比他更快——“嗖”地穿透他咽喉。
临死前,他嘴角竟扯出诡异的笑,喉管里出咯咯的蜂鸣。
苏锦言捏着银剪剖开他喉管,在声带夹层里夹出枚半粒米大的银哨,上面刻着“药戎·音引”。
她把哨子扔进火里,尖锐的蜂鸣瞬间撕裂风雪。
三匹拴在远处的战马突然暴毙,眼耳口鼻涌着黑血,连马尸都在迅腐烂。
“这些天的‘敌情通报’”秦九的刀在抖,“都是假的?”
“他们要我们自相残杀,耗尽最后一兵一卒。”苏锦言把银哨碾成齑粉,“等战王咽气,太子就能名正言顺撤军,把北境送给药戎。”
深夜的主帅帐落着细雪。
萧无衍躺在铺着狼皮的榻上,面色青得像冻透的青金石,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秦九的铠甲在地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军医说撑不过今夜了。”
苏锦言没说话。
她跪在榻边,银剪轻轻剪下萧无衍贴身的半块玉佩。
玉佩背面用细针刻着“救我”二字,笔画里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是他自己划的。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然后起身,掀开帐帘。
风雪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
三百多双眼睛在黑暗里亮起来,是被她救醒的士兵。
“王爷没让你们死守。”她的声音像敲在冰上的战鼓,“是让我来接管这里——”
“第一,烧毁所有外来药材!”
“第二,封锁营门,凡咳嗽三声者,立即拘押!”
“第三,准备火油。”她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右眼青焰跳动如刃,“明日,我要去会会那个自称‘玄冥子’的故国弃医。”
风雪夜,残营主营帐外篝火微明。
苏锦言立于雪中,手中半块玉佩泛着幽光,雪落在她肩头,却始终融不化那团烧在眼底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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