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可以了
那晚,许沉刚从瑞士下飞机,凌晨两点半,风雪还未停。
他的助理给他订了套顶层套房,配香槟配蛋糕,说:“许总,生日快乐。”
他说了句“谢谢”,然後关门,什麽都没碰。
浴室水汽很重,镜子上结着一层雾。他站在镜前,没动,只是盯着镜中那个已经长出细纹丶眼神却依旧冷静的男人。
他三十五岁了。
一个人。
衣冠楚楚,有公司,有权势。
但那枚银戒指,还在他贴身的西装内袋里,紧紧贴着心口。
他已经替她保管了整整十年。
*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短信,是微信的消息弹窗。
——来自她。
她没有说生日快乐。
只是发来一张照片。
一张他太熟悉不过的图:银色的戒指盒,静静躺在她掌心。
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连忙回拨过去。
响了两声,她接了。
他没说话,怕一开口就抖。
她也没开口,只是让风声穿过话筒。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还在带着?”
他迅速点头,哪怕她看不见:“一直都带着。”
“嗯。”她轻轻地答了一声,停顿片刻,又问:
“那你现在……想不想帮我戴上?”
许沉像被雷击中,整个人猛地立起,连毛巾都没擦就冲到落地窗边,手握得发抖。
“你说什麽?”
她没有重复,只是轻轻地丶非常轻地,说了三个字:
“可以了。”
*
那一瞬,他跪倒在地,指节撑在冰冷的瓷砖上,呼吸一滞,连泪水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感动。
是太久太久的等待终于落地——落在她的那句“可以了”里。
他不敢哭,生怕一声呜咽会惊扰她的情绪。
只是跪着,一遍遍喘息。
像听见神明召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