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头,眼睛红得像哭过,却还认真回答:
“因为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她没有回应这句爱。
只是轻轻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又问:
“那哥哥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哪天不爱你了,会怎麽办?”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说:
“你可以不爱我。”
“你一直都没说爱我。”
“我也没死。”
*
她慢慢笑了:“哥哥真奇怪。”
他说:“我早就疯了。”
她点点头:“那你就这样一直疯着吧。”
“反正我也没打算赶你走。”
*
从那天开始,他就变得彻底安静了。
再没有试探,再没有提问,也没有过多期待。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服侍她丶陪着她丶爱着她,像一条终于躺进主人的怀里的狗。
她出远门,他送到机场,等她消息。
她深夜想喝牛奶,他就开车半小时到她喜欢的那家便利店,挑那种粉红色包装的盒子。
她有一次在酒局被敬酒喝多了,模糊间扯着他领带说:
“哥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他眼眶通红,声音发颤:“你说什麽?”
她忽然放手,笑了一下:“没什麽,酒话。”
第二天他没有提起。
他知道她不会重复。
可他也知道,那句话他这辈子都会记住。
*
从此以後他更乖了。
也更疯了。
疯得干净,疯得没有声音,疯得像一棵树,永远不敢倒下,只是安安静静地活着,等着她的风吹来。
她从没说“我爱你”。
可他已经得到了“我允许你一直爱”。
对他来说——
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