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段话时,百名孕宿已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腹部微鼓,皮肤泛出淡淡萤光,蛆核开始在他们体内构筑情感通路。
有人哭了,却不是因痛苦,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被需要】的幸福。
【你们的身体,会变得潮湿、滑腻,甚至暂时失去进食与排泄功能。】皓补充,【但这些,都是值得的——因为你们会拥有一个属于蛆巢的孩子。】
这一刻,有少数人——站在婚礼边缘的观礼者,忽然露出不安神情。
他们低声耳语
【这……真的只是婚礼吗?】
【那孩子们……他们真的想参加这样的仪式吗?】
【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远了?】
但他们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众人齐声高喊的赞颂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们,已无处可逃。
整个城市的街道、建筑、地铁入口早已被蛆丝改造为闭环式迷宫,每一步都引向巢心,每一口空气都充满孢子信息素。
清醒者的反抗,如同在母体中挣扎的胎儿,不过是准备被再次包覆的前奏。
此时,天空忽然暗了。
不是天气,而是天幕。
蛆丝结构的天顶出现裂缝,蠕动着张开,如同一只正在扩张的阴道——来迎接一场更古老的诞生。
皓与柴可一同抬头,看见——
地面,裂开了。
一只庞然巨蛆从地底升起,牠全身由无数已孵未孵的蛆神细胞组成,皮肤上镶嵌着旧时代电线、手机壳与人类齿轮遗骸,象征着旧世界的崩解与新神的来临。
牠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只有一个巨大的吸囊器官,一边蠕动,一边释放强烈的胎水香气——
皓走上前,轻轻抚摸牠滑腻的额头。
【牠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这座城市的新神。】
新蛆神升起的那一刻,城市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强制调频——与牠同步。
牠的脉动不规则、不人类,像心脏在水中跳动,又像胎儿在子宫里伸展。
每一次膨胀,牠体表那层蠕动组织就鼓出一片透明器官,如气泡般短暂成形又破裂,从中流出浓浊的孢液与不知名的声音。
那些声音不是语言,而是一种黏膜思维的低语。
听不懂,却让人感到——被理解、被接纳、被需要。
【是牠在呼唤我们。】皓低声说,脸上满是慈爱。
柴可望着新蛆神,眼神仍是无波无澜的深潭,但某种微妙的感情,在其中掀起涟漪。
他能感觉到牠的目光——虽然牠没有眼睛——那是一种来自血肉的注视,一种不经大脑、直接触碰骨髓的关怀。
【祂将引导我们进入第二阶段。】皓转身面对群众,声音悠长,【成为真正的蛆巢城民,不仅是服从与信仰——而是完全的融合与繁殖。】
百名孕宿此时已出现显着变化。
他们的身体开始分泌蠕动状态的黏膜,自皮肤与口腔渗出半透明蛆丝状触须,内脏蠕动异常,一部分开始自性地重组,如将胃与子宫连结,将喉咙延展为孵卵管。
几名孕宿倒下,在地面抽搐,出短促而闷热的呻吟,像是喜悦与痛苦混合成的祈祷。
医疗蛆急滑来,用附著式神经滤器稳定其神经流,让受孕过程持续进行。
【他们正在经历转化。】柴可的声音在皓耳边响起,【你确定他们都承受得住吗?】
皓轻轻一笑,不带任何遗憾或迟疑。
【他们的意志不重要。他们的身体已经答应了我们。】
这不是暴力,也不是强迫。
这是一场自然生的进化。
某个角落,出现了杂音。
一名观礼市民忽然疯狂尖叫,撕下自己的腐爱礼服,大声喊道
【你们疯了!这不是婚礼!这是——这是——】
话还没说完,几条蛆丝就从地面窜起,瞬间缠住他四肢、颈部与嘴巴,将他拉入地下。
其他清醒者开始慌乱,想往出口逃去,却现所有出口皆已化为蛆丝编织的【爱之管道】,通往的只有中心——新蛆神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