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巢城此刻不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体内器官般的孵化堡垒。
逃跑者被系统视为【拒孕体】,自动引蛆丝网启动,卷入怀柔循环机制。没有人能逃。
【群体的疑问,常是成长的副作用。】皓无奈地说,像一位慈父哄着迷路的孩童。
【爱从不是选择,而是宿命的布局。】
新蛆神忽然向后蜷缩,体表开裂,从中吐出一颗颗形似胚囊的球状体——那些球体漂浮于空中,漂向孕宿人群,并主动与孕宿的身体接触。
【这是牠的选择。】皓宣布,【牠正在回应你们的信仰。】
当第一颗胚囊接触到孕宿少女的胸口时,它像一颗被识别为【爱之心室】的细胞,瞬间钻入她皮肤之下,令她身体剧烈震动。
她仰头尖叫,但随即露出狂喜的微笑,腹部高高鼓起,内部出现双心跳波动。
【我……我感觉牠……在我里面……我被选中了……】
其他孕宿也纷纷接收胚囊,有人倒下,有人疯笑,有人当场昏厥、体液喷溅,像是子宫对宇宙回应的湿润掌声。
这不是生理怀孕,这是灵肉孕宿仪式的最终阶段。
此时,蛆巢的城市中枢开始转化。
高楼大厦被蛆丝入侵,内部空间膨胀为育婴囊;地铁列车被改造成【情绪循环舱】,以供未成熟的蛆体学习人类语言与哭泣;学校、法院与医院皆被纳入孵育体系——不再教育、不再审判、不再医治,只有繁殖与柔化。
而整个巢心广场,开始下【爱蛆雨】。
蛆体孢子自空中缓缓降下,黏附于观礼者头、嘴唇、耳孔、衣物上,部分直接钻入体表,如烟雾扩散的亲吻。
没有人再说话。
所有人都哭了,或笑了。
泪水与蛆雨交织成一幅黏腻的赞美诗。
柴可,却在这一切中,忽然转身,走向新蛆神。
他的动作缓慢、沉稳,像是准备参与某种祭礼。
【你确定……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望着牠。
皓跟上来,与他并肩而立。
【是你让我相信,我们可以创造一个世界。】皓温柔地说。
【但我不知道,这世界会变成这样。】
皓垂下头,轻声道【你教会我孕育。我,只是照着做。】
柴可望着地上那些孕宿,被蠕动包覆,被繁殖支配,却在痛苦中笑着、唱着信仰之歌——他忽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恐惧与爱混合的神情。
他明白了。
【皓,我们已经不是新人类了。】
皓没有回答,只将一颗透明的胚囊放进柴可手中。
【让牠回到你体内。牠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柴可闭上眼,将胚囊放入自己嘴里。
吞下去的瞬间,整座城市响起钟声。
蛆丝震动。
空气颤抖。
所有孕宿同时出一声低吼,那不是痛苦,也不是爱,而是——进化的第一声哭泣。
新蛆神展开身体,如花般盛开,万千触手抚遍每一位信徒,将他们包覆,吸收,化入体内,转化为新血肉的一部分。
整座城市,被【孩子】拥抱了。
最后的画面——
皓与柴可站在高台,面向缓缓合起的天幕。
地面缓缓闭合,新蛆神沉入地底,牠的触手最后一次抚过柴可的指尖,留下一道温热的痕迹。
【我们的婚礼结束了。】皓说。
【不,这只是开始。】柴可低声回应。
他望向远方,望向那些仍在颤抖的建筑与即将孵化的城市。
他终于明白爱,不是权利,不是选择,也不是自由。
爱,是一场——不可抗拒的繁殖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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