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满眼茫然。
“别忘了我是谁。”我没忍住,将他被泪水打湿的刘海捋到额後。
22。
我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和周公手谈的父亲。
挨过一顿骂後,他总算听清了原委。
“可以,”他说,“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只有病人能上飞机;第二,事後你得把这个让你上心的公狐狸带回来让我见见;第三,你每年回来的时间不能少于一个月。”
我偷瞥谭清的脸色。现在救人要紧,顾不了其他。
“好。”我一口应下。
“医院地址发我。”
父亲问清必要信息後挂了电话。
谭清详细说明後,我将转院治疗的事告知两位家属:“所有的费用我会承担,但你们不能随行陪同。”
“那哪成啊?万一人死外头呢,这可是不孝啊!”男人愁得坐立不安,忽然一瞪眼,挤出点凶光:“我们就在这儿治,哪儿都不去了!”
他妻子小声劝道:“又不用我们出钱……”
男人咬牙:“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路啓明打断他:“如果拖成偏瘫了,後续没有一年半载可出不了院,而且还容易有其他的并发症。老人家没医保吧……你们想清楚了?”
男人犹豫了半天,终于舍弃颜面破罐子破摔:“喂,你确定所有的费用都包?包括机票?”
倒像是我欠他家的了?
“机票?”我被他气笑了,“包,当然包。不止机票,三餐食宿丶娱乐休闲我都包。但我只负责奶奶的部分,你们要是想去探病,请自费!”
谭清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没再说下去。
一小时後,我们跟着120把奶奶送到了机场调度区,又看着她被下来的医护人员接上专机。
回来时没坐他小叔的车。路啓明买了早餐,拦了辆出租。谭清哭得太累,上车後一口没吃就靠窗睡着了。
路遇一个急刹,他“梆”地一声撞在窗玻璃上,听着都脑壳疼。
路啓明转过身看了看,埋头抠手机。
「你和谭清又啥情况啊?这你都不抱一下?」
「兔子不吃窝边草。」
「?」
路啓明又回头瞥了我一眼。
「说笑呢哥?你都守着这棵草一整年了哎?」
「草太直了,夹牙。」
路啓明发来一个小屁孩翻白眼的表情包。
「你啥时候问的?他拒绝你了?」
「少八卦,睡了睡了。」
「……」
眼看谭清的头又要戴着那枚灼眼的耳钉撞上玻璃,看在耳钉的份上,我将他按在了自己肩头。
算了,朋友之间这样也没什麽。
23。
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