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也用谭清当初的谎话逗我。我说不会走远,一会就回来。
呵,再也不回来。
衣服电脑都不要了。手机还剩72%的电,足够我叫车到县城,再飞回家。
可我忘了院里还拴着狗。刚推开门,那只拖把似的狮子狗就狂吠起来。
“……”收回前话。
我退回屋内,关上门,拿起刚留的纸条撕碎,转身回了房间。
谭清倚在窗边,上衣依旧敞开着,下身只剩一件短裤。
“不冷吗?”我越发看不懂他。方才回头时,他分明就在楼上看着我。他知道我要逃,此刻唇角却还牵着浅淡的笑意。
他在笑什麽?
“你冷吗?我开空调?”谭清关上窗,向我走来。
“不用。”
他走到我面前时,半挂的上衣滑落在地。
“为什麽不信我?”他牵起我的手,贴上胸膛,“因为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微微隆起之处肌理紧实,指尖下的心跳又急又乱。
“不是。”我猛抽回手。
“我也觉得不是。”谭清歪了歪头,发丝扫过眉尾,“那到底是为什麽呀?”
“先把衣服穿上。”
谭清难得冲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踩过地上的衣物,按开了空调。
“嗡”的一声冷风掼入,他呆站在风口,任气流划过皮肤。
我把模式切换成制热。
“现在能说了?”他望向我的眼眸通红,却没有一颗泪,也找不到雾蒙蒙的东西。
“你不觉得恶心吗?”我扯开领口坐在床边,仰头饮下半瓶水。
谭清快走几步夺过剩下的半瓶,一口气喝完,仰面倒进床铺,白得晃眼。
他张开手臂望我:“你为什麽不敢确认?”
有些地方骗不得人。
“宁久泽,我已经弯啦。”谭清说,“你以为我为什麽邀请你来这儿过节?让路啓明来,不过是为了有人做个见证。”
他屈起腿踢我:“趁我现在脾气还好,你得负责。”
“那你奶奶呢?”我按住他不安分的脚踝。
“我爱你,和她有什麽关系?”他拍着床单一下坐起,“你真的很奇怪,之前问我会不会被审核也很奇怪。问题这麽多,都快把人问蔫了!”
“还有最後一个问题。”
谭清抽出脚,一个侧滚钻进被子,背对着我不发话。
我把他掰过来:“真就最後一个,回答了就把耳钉还你。”
他气鼓鼓地往被窝深处钻,还把被口压住了。那被子一扭一扭地卷着往墙壁上挤,我拍了拍这不安分的一团:“还疼吗?”
被子没了动静,封口却悄悄松开了些。我探手进去,把谭清扒拉出来。
“还疼吗?”指腹在他耳垂那处伤口上蹭过,又问了一遍。
谭清湿红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声音软糯:“久泽哥~好疼啊。”
“啊,对不起……”
“你以为我会这麽说?哈哈哈哈……”他突然笑起来,一把撕掉伤口上的创可贴,“骗你的。你要是再问晚一点,这伤该长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