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一无所获,严咨杰勾起嘴角,法庭判决他污蔑,罚款6000万。
他瞧了一眼严咨杰逐渐泛红的脸色,轻轻一挥手,叫来了服务员辉仔。
“麻烦,一杯啤酒。”
所有人瞠目结舌,辉仔拿着菜单的手颤抖,江观喝酒?他那身体能喝酒吗?
“麻烦,一杯啤酒。”
江观重复,辉仔颤颤颠颠地准备去了,严咨杰擡手叫停。
他眼中怒意暗生,略微偏头盯着江观:
“你不想活了?我同意了吗?”
说着从西装口袋夹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辉仔,拿度数高的白酒来,多来几瓶,摆满。”
酒吧一瞬间安静,空气冷得像冰。
兄弟们左顾右盼不敢说话,辉仔畏畏缩缩,最後还是去了“好好好好好……的,严少。”
只有江观冷冷注视,仿佛一切没有发生一般。
“怕吗?”严咨杰问他。
江观支起手,望向拿酒的吧台,“还好,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转头,心满意足地看着严咨杰暴起,多少个日夜,从严咨杰将他带到严家别墅後,就对他如此。
他早已习惯,甚至麻木。
你无法跟这种人讲道理,江观闭眼迎上,严咨杰抽开塞子一灌而入的白酒。
酒精似毒,从喉舌滑入,沿着被药剂腐蚀的食道一跃而下,冲向早已破碎不堪,溃疡满面的胃。
像把浑身伤口的浸泡酒精,剧痛从肠胃一路蜿蜒爬上脑髓。
江观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并不漏掉一点,他意识已经很模糊了,表情却似乎维持笑意。
很浅很浅的一个微笑,嘲讽般犀利。
严咨杰彻底怒了。
他摔下臂弯中的江观,桌上玻璃杯和酒杯连带着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陈买苏和古诚越紧急避险,目送瘦弱得不成样子的江观直直跌到玻璃渣中。
他呼吸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仅残留一丝意识在人间,紧接着他被拽着头发提了起来,晦暗不明的视线中,一个男人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
“你到底想干什麽?江观!”
江观笑了,那笑容很勉强,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头部的血缓缓流淌:
“你灌我酒,我喝了,你怎麽还不满意?”
“你这人真难伺候。”
最後的一丝记忆已经难以述说,江观只记得,严咨杰那双凑在他面前血红的双眼:
“下次记得说怕,江观。”
怕?
他怕什麽?
黑暗无边无尽,恶魔轻言细语:
“你不怕,我动你家人吗?”
江观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