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江观一旦睡着会陷入类似昏迷的意识状态,别说轻微动静了,严咨杰每天早上跪在床边轻声念叨好久才能缓慢清醒。
不锁门有风险的。
严咨杰意会了他的担心:“真不动你。不信你安监控。”
江观淡淡道:“我监视我自己?我没病啊。”
他关上门,扭动门锁发生声音,紧闭的卧室,独立卫生间间歇传来水流关闭的声音,严咨杰躺在沙发上,觉得那麽动听。
他想江观这样爱干净的人会怎麽洗漱呢?是先为自己颈脖处贴好防水贴,用他处心积虑摆满洗水台的洗面奶搓洗吗?还是接好满满一盆温水,打开洗脸巾慢慢浸润,一点点沾在脸上?
总之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江观天生光滑透亮的皮肤特点。
严咨杰甚至能想象温水扑到江观脸上清凉爽透的画面。
等等……
他在想什麽?!
严咨杰使劲摇头,从睡梦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意淫了江观洗漱过程一整晚,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
肯定是江观这两个月冷暴力他的後遗症。
沙发睡起来难受,背不舒服脖子也疼,严咨杰不敢想象那两年江观睡地下室是怎麽挺过来的,他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没给江观一套被子,难怪江观越住身体越差,越住越怕冷。
他收起脑中不清不白的小九九,墙上挂钟停在凌晨3点,严咨杰下沙发撇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来到江观门口。
听声音江观进屋前锁了门,他不打扰,去看了一下王墨翔睡得如何被雷鸣的呼噜声吓回来後,严咨杰上了个厕所准备继续睡。
“呃……哈。”
严咨杰手上的水珠还没甩干,路过时江观房间透出极其轻微的喘叫。
那声音很轻很虚弱,像是某种梦魇深处发出的嚎叫,声线颤抖语调轻浮,严咨杰第一反应:
又做噩梦了吗?江观。
江观心理上的疾病不比身体上的少,总是整晚整晚反反复复坠入噩梦的漩涡,苦苦挣扎不得救。
严咨杰在门外踌躇,手搭上门把放下又拿起,他直觉告诉应该去看一下江观,可古诚越的心理辅导话语回旋在脑海:
“你让他感到舒服,得从他的视角出发,不要老是‘为你好为你好’,这跟讨人厌的老妈子有什麽区别?”
对呀,江观锁了门,不想让他靠近。
那就算了吧,这样你会开心的话,
那就算了吧。
严咨杰松开了手。
江观:“呃………”
轰!
严咨杰打开了门。
宽敞的卧室中,江观侧身窝在被窝中,背脊微微弓着,双手握拳蜷缩立于胸前,细长的双腿随意地放着,有一种保护防御自己的姿态。
他看起来很平静,眼睫投下细密的阴影,病痛夺不去上天赐予的美貌,淹没在阴暗中的侧颜,若隐若现。
严咨杰忍不住靠近了。他想给江观顺顺被子就好了,或者捋捋头发。
粗壮的指腹覆上细腻的肤质,严咨杰呼吸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