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李瞬间弹开:“是!”
严咨杰忿忿不平地钻入驾驶位:“我跟你江哥回江哥老家,你觉得是你可以去的吗?这点情商都没有?”
这种私人行程,严咨杰都争取好久才换来。
目睹这一切的江观摸着下巴,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严咨杰身边聚集的人加起来都没半个脑子。
很正常,他偷笑,他这种人也选不上有脑子的人给他做事。
严咨杰用眼神命令阿李去给江观开车门,江观顺着车门拉开的弧度,侧身闪了进去。
“走吧。”他说。
严咨杰做了手势示意别急,变戏法一样从背包里掏出个U形枕和眼罩,塞到江观头後。
这辆他今天专门叫阿李从□□他别墅车库开过来的兰博基尼副驾做了专门处理,可以完全放平供人安睡。
车座采用人体动力学设计,在腰部进行了着重处理,严咨杰塞了个腰垫进去。
这番准备在江观看见这辆橘色的大跑车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意味。和只有2间卧室的心机如出一辙,不过借此逼他坐副驾吧。
但严咨杰失策了,江观对此根本不在意,甚至不想多给一个眼神。
阿李拉开车门他稳当落座,一点犹豫没给。
“今天这麽爽快?”严咨杰有点震惊,
江观笑笑:“反正都晕一路,没什麽区别。”
副驾不容易晕,还睡得更好。
江观老家江成镇距离微尼特市中心257公里,路况顺利的话3小时,一路上,严咨杰保持着不快不慢的车速行驶。
太快了颠簸,江观受不住;太慢了车程时间拉长,江观撑不了。
江观缩在包裹性良好的空气动力学椅中,呼吸匀畅。严咨杰看了一眼,突觉前不久让朱寻代购的小兔子眼罩真可爱。
很贴他,即使在野外危机四伏,狩猎高涨,小兔子绝不会坐以待毙,露出沁人心脾的兔牙,呼啦呼啦一兔腿踹过去装凶。
只有严咨杰知道,江观是真凶。
生死与威胁都压不倒江队的脊梁,病痛和疾病都磨不去江观的气魄。
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瞬间退去,属于天空本来的湛蓝在一片农田之上展开,村庄小道露出飘渺升空的烟雾,这番严咨杰从没见过的景象,第一次栩栩如生降临。
江观睡得酣甜,严咨杰顺着导航一路蜿蜒向前。
江成镇外部的小房子修得还不错,大多是二楼自建房,严咨杰觉得江观小时候住这里,穷是穷酸了点,可起码算能遮风挡雨,温暖宽敞。
可惜不是,江观的老家在更里面,
往里走一些霎然换成农村自建的一层红砖房,漏雨漏水,严咨杰眼一皱,祈祷这破导航快快停下,再往里走,房子连砖块都没有了,
村民用不知哪儿捡来的木片,竹枝,配合稀泥揉合建成像是帐篷的避难所,支离破碎,摇摇欲坠,不说挡雨了,连风都承不住。
别在这儿停,严咨杰默念,导航往其他地方走走吧。
这也———
太破了吧!
这幅荒野求生的景象,严咨杰不敢想象竟是一家6口居住了10几年的地方,
他突然有些理解江观为什麽对事业要求那麽严格了。
“你是来玩的?”
“我是来打工的。”
不是的,不是的,让江观小时候住好一点吧。
严咨杰跟着导航打圈倒车,导航报道不合时宜地响起,击破了他最後一丝幻想:
“已到达目的地,已到达目的地,已到达……”
严咨杰关了。
他停好车,打开所有车窗,下车快步来到副驾拉开车门,缓慢调直江观座椅靠背,蹲在一旁,语气熟念轻和:
“江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