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咨杰打上发动机开车,心想古诚越那家夥给的精神胜利法还很好用。
由于在酒吧斗殴中没直接动手,严咨杰对他发泄威慑後,提住面部青紫不一的古诚越:
“他还是不信任我!你说怎麽办?这头猪啊!”
古诚越调动仅剩的脑细胞含糊道:“严哥……你根本不用在意他信不信任你。嘿嘿,他信不信任,最後找的,能依靠的人,不只有你吗?”
严咨杰愣了一瞬,示意他继续。
古诚越扯出个笑:“他现在活着靠严哥家的嘟芬,不说价钱了,他哪儿搞得到超过48小时的嘟芬?而且社会性死亡,能求助谁?”
严咨杰偏了偏头,眉梢微紧。
“他对弟弟妹妹敢说完全实话吗?他那麽在意家人的一个人。”古诚越识时务地抓住严咨杰的手,轻轻扯松了些,“严哥,江哥那人你知道,他骨头硬,不会低头的。”
严咨杰:“我不想让他低头。”
古诚越大手一拍:“那不正好!严哥,你别在意江哥的气话,看他怎麽做的,利用依赖性,让他离不开你。”
“啧。”严咨杰目光复杂地扫视趴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坨生物:“说你是猪呢,你还有点本事;说你是人呢,又算不上,那时那个情况不上来帮忙。”
严咨杰摇摇头,松手,语意恳切:“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古诚越连滚带爬:“谢严哥。”
严咨杰倚在沙发上,只有半个眼神:“滚。”
地上的古诚越犹豫了一瞬,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然後突然明白了什麽,不挣扎了,不徘徊了,真咕隆咕隆滚走了……
严咨杰:真他妈是猪吧……
兰博基尼一路前行,江成镇和微尼特市中心之间距离真不短,途径收费站休息室的时候,严咨杰左顾右盼,终于坐不住,刹车,解安全带,开门下手拉下江观:
“江观,别硬撑了,下来休息一下。”
晕得脸色惨白的江观:……
“呕!”
江城收费站其实不属于江成镇,而是附近的小城市江城。虽然是个人均GDP不足3000的小城镇,但地处中心枢纽,离各个中心城区都很近,许多大巴商务都在此处休息换行。
严咨杰去买了点矿泉水,江观摆摆手,提议:
“喝不下,我去厕所一趟。”
那人脱口而说:“需要我陪……”
话到嘴边发现不对,想改口也来不及,江观看疯子一般的眼神还保持着矜持:
“我们是女生吗?不用,谢谢。”
休息站客流量很大,人员来来往往,严咨杰还不是不放心,站在门口:“我靠一下。”
这人最近学得很狡猾,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推不说,还让人不好拒绝。
公共厕所外是一根圆柱柱子,江观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扮受害者呢?”
一句话,一米九的穿得特工一样黑衣服的男人唰地弹起,脸上是三分恐惧四分求饶:
“没有,绝对没有。”
“我不在外面等了,我去车上等你。”
江观不动声色地挑起半边眉梢,走进了厕所。想起今天的回乡之行,严咨杰真的会按照他说的照做吗?
不可能。
江观想,不要把信任交给猛兽,不要去奢求鳄鱼的良心。
他走出拧开水龙头洗水,隔壁隔间走出一个人,哗啦一下按开,伴随水声而来的,是完全忽略他的吐槽声:
“这些私生真烦啊,为了不被跟我们只能坐7个小时的大巴回去了。”
江观莫名地眼皮一跳。
“就是啊。”那人放在洗水台上的电话临时开着免提:“唉,要是江队还在就好了,他有那个魄力,让私生完全不敢提。”
水流哗哗而下,身穿黑金色镶钻流苏礼服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身旁那个消瘦不起眼的,裹在大衣中的男人瞳孔破碎了一地。
江观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