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指床边的小板凳:“我在这上面过。”
江观悠然擡眼,鼻尖凝着聚集的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这个动作他做得很费劲丶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力气不得当,有些缺氧的模样。
严咨杰立即眼明手快地从背包内摸出吸氧瓶怼在江观脸上:“呼吸,江哥。”
江观大口喘着粗气,床事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累,虚脱。对他来说,和榨干他最後一丝生命力没有区别。
只有一次的意思是,我只能承受住一次。
多的,他给不起。
他症状没有好转,口罩式吸入氧气瓶漏掉了很多气。严咨杰流了滴冷汗,直截了当取下,换上了刺激呼吸的雾化喷雾。
“呼吸,江观,你可以的。”
他挤了进去,让江观塌在自己身上,看嘴唇微微张开又闭上的动作江观想说什麽,此时此刻全被一个念头一笔带过:
“呼——吸———”
多次急救经验和严咨杰私下找顶级医生一对一补课,江观的身体他比江观还熟悉。
嘟芬仪没警报,数据正常,神志尚在,那应该就是缺氧导致的呼吸紊乱。
多麽简单的动作,人出生就会的行为,严咨杰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他:“江观,慢慢来,别激动,先呼再吸。”
江观咳了两声。
终于严咨杰忍无可忍,一把抽掉毫无作用花了8万块找医院定制的喷雾,嘴对嘴覆了上去。
那一瞬间江观瞳孔瞬间缩小放大,反反复复,仿佛在说:你还敢来?
严咨杰很认真,他没有任何多馀的动作,没去挑逗江观那柔软的舌颚,带着潮湿和清凉薄荷味儿的气息猛地灌入胸腔,比氧气更先来的,是胸膛的起伏。
“这是呼。”严咨杰说,嗓音中沙哑未断。
然後他不由分说地噙住江观唇角,渡来第二口湿润的空气,暖流比药物更充分地润进胸膛,严咨杰咂了下嘴巴:
“这是吸。”
“这是呼吸,你不会呼吸,没关系,我给你。”伴随着一次次人工渡气,辅以严咨杰嫌弃又捡回来的药瓶和氧气瓶来回吸入,
“咳咳咳咳………”
一乱串呛咳後,江观的呼吸稳了下来。
他望向严咨杰,眼中带着点星嘲笑的笑意:“严大少爷,你给我吹气,对我来说都是呼,哪儿来的吸?”
“亏你还是生物医学专业的呢。”
“你知道我不学无术的,江观。”短短几分钟时间,熬几个大夜一点事没有的严咨杰顷刻眼底血丝密布,少许缺氧的症状转移到他身上。
“世间知识千千万万,我只学过你,江观。”
有些暧昧的话语,江观并没有搭理,他刚刚大喘气是想问严咨杰一个问题,没有问出,现在有了机会。
江观缓了缓气,对上严咨杰湿润的眼睛:
“严咨杰,如果他们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怎麽做?”
严咨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