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12点,三个身影紧张地站在严家别墅大门前。
“你去啊……”一个胖男人一挤,体型偏瘦的男人直不愣登踉跄了一步:“他妈的我怎麽去?”
陈买苏怼了回去。
来的路上他魂儿都发麻了,今天他严哥突然要出去,不用说,能请得动他严少的人肯定是他爸。
膝盖再跪真的要废了的陈买苏抓住机会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
严咨杰当然不相信,为此给这栋别墅配了8个保镖,陈买苏老实地望向保镖之一:
“阿李,你帮我们开开门。”
成败……不对,膝盖在此一举,今天要是能哄江观开心,下一次严咨杰手中的酒瓶,说不定能保持完整了。
阿李冷冰冰对视:“不去,你自己去。”
三个人在门口是你推我搡,朱寻说什麽也不当出头鸟,联合古诚越把最大的罪人陈买苏推了出去。
这番揪头花的闹剧江观小学就不玩了,此时他站在猫眼後,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没意思,三个人的喜剧还没严咨杰一个来得好玩。
有时他觉得严咨杰选错了行,他的滑稽天赋和面不改色把任何话接成情话的能力,当喜剧演员绝对优秀。
江观抱着臂膀回去,刚坐在床上,卧室传来三声颤颤颠颠的敲门声:“江……江哥。”
听声音是陈买苏,他还是被推了出来。
江观没有立即去开,而是任由那个人颤着胆子又喊了一声:
“江……江哥?醒了吗?”
他大喘气和咽口水的声音十分明显,江观还是不动,等陈买苏自己发着抖推开了门:
“呀,江……江哥你醒了呀?”
陈买苏双脚打着颤,几个月不见,那个身影又瘦弱了一些,白色衬衫在他身上显得轻飘飘的,江观系着扣子,并没有回头。
他沉默,巨大的压力全数扔给了陈买苏。
紧接着他站了起来,步伐不稳,三兄弟挤在门口都有搀扶的动作,却谁也没敢挤过去。
江观撑着衣柜站稳,那双冰冷的乌眸眸色极深,不紧不慢地扫过面前的一群人。
陈买苏咽了口水,顿悟这目光很熟悉。
一年前在酒吧,江观也是带着这样不屑犹如看蝼蚁的目光,气定神闲地走进来的。
他一点没变,除了更加危重的身体。
“你们来干嘛?”终于,江观开口,表情没带任何情绪。
古诚越和陈买苏两人大眼瞪小眼,在门外别墅二层八个保镖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我们来……”陈买苏紧急拐弯,“来照顾您的……”
江观整理了一下袖口。他身上伤太多,平日都是遮得一丝不露。然後他擡眼,眉眼上提,有了个出门的动作,三个人哗地一下弹开,给他让路。
江观走出,三人跟在身後,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指着沙发和茶几的空隙说:
“跪。”
陈买苏和古诚越面面相觑,仿佛没听清:“啊?”
于是江观扣着右手袖口,懒洋洋重复了一遍:
“我说跪下。”
两个人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一向以温柔着称的江观,怎麽突然换了脾气。
江观见他们没反应,略微挤了下眉,占领别墅的八个保镖同时上前一步,把地板踏得震响。
“跪,跪跪!我跪。”陈买苏心想这都什麽玩意儿啊!他试图讨好严咨杰,但可惜他动了严咨杰的逆鳞,最珍贵的宝贝,要不是靠父亲的关系都捡不回一条命。
转念只能来找江观了,结果不知是不是两人住久了亲多了,这些手段和话语,恍惚间陈买苏仿佛看到了严咨杰。
两个人跪得笔直,硬生生卡在狭小的缝隙中,三个人中唯独站着的朱寻,一脸不关我事。
江观瞄了他一眼,突然对他一招手:
“朱寻,过来。”
朱寻踏过古诚越和陈买苏二人,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