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黄莺的帮助下,很快梳洗打扮,换了身像样的衣服,去了。
陈润,陈润的双亲都在大堂。姜言让黄莺在远处给她放哨,自己则偷偷摸摸来到大堂,躲在临近的一根粗壮的柱子後边,仔细偷听了起来。
“。。。。。。母亲,孩儿已决定了,不会再改变。”陈润双膝跪在地面,半垂着脑袋,坚定道。
“儿啊,你这般,母亲,你父亲的脸面何在啊?”一声慈祥,厚重,满是幽怨的声音随後响了起来,想来她就是陈润的母亲。
陈润跪着没说话,也没动一下。
“哎,你怎麽还是这麽犟?这麽死心眼儿?”陈润的母亲万般无奈,无力地又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道:“儿啊,是父亲对不起你!如今,你执意要娶她,父亲也不阻拦,父亲只想问你一件事。。。。。。”声音陡然压低,姜言屏住呼吸,才勉强听清了一点儿,“。。。。。。肃王怎麽一回事?”
听语气应该是很严肃很严重的一件事,姜言好奇得紧,又悄悄朝大堂的门侧靠近。
“。。。。。。父亲知道了?”
陈润的父亲很焦急,很紧张:“已经在传了!儿啊,这事可是要命的事,你怎麽能蹚浑水呢?哎呀,糊涂啊你!!”
“父亲,孩儿只任性了这一次!孩儿自知罪孽深重会牵连到双亲,但孩儿还是这样做了!孩儿对不起父亲,母亲!!”随後,就是一声接着一声像是磕头的声音。
陈润母亲不解中带着哭腔道:“她到底给你吃了什麽迷魂药啊?你要为了她连双亲的生死都不顾?”
“是孩儿欠她的!也是母亲,父亲欠她的,不是吗?”陈润的声音很淡,很轻,但却让人听到了那背後的万千苦楚和压抑的愤怒。
陈润的父亲这时沉重又似乎是解脱般,叹了口长气,道:“看来坊间传闻是真的!儿啊,这一次,父亲不怪你,你母亲也不会怪你!”
陈润的母亲突然放声痛哭了起来,听着很难过,很悲痛。
姜言猜想他们应该把话说完了,不敢多耽搁,悄悄离开了。
回到住所,姜言的脑海里禁不住一直回响着陈润父亲说的那句话“可是要命的事啊”!
到底是什麽事?会要命?还跟肃王有关?
姜言之前不关注朝堂之事,但经过上官泽玉的事,她已开始学着了解朝堂中的事,但问题是她现在一直在陈府待着,自己又作孽在那里折腾人,所以陈府的人对她那是退避三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每每都是嗖得一下就不见了,所以她想向他们打听个事,根本就没有机会。
而陈润,她每每向他打听,他总能是一句话就打消她对朝堂之事的好奇,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对朝堂最近发生的事,真真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姜言想不明白,也不打算再继续胡思乱想。
她已经跟陈润把话说开,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等陈润的双亲回去後,她就迫不及待去找陈润。
她找到陈润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作画,不过还没开始,只是刚把毛笔握在手里。
陈润对于她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进入他书房的行为,并没有觉得不妥,相反,他似乎还觉得这样很好。
姜言有些心虚,不敢与陈润明朗,澄澈的双眸对视,看着他的下衣摆,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肃王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
陈润还是很淡然,道:“我们都是大周的子民,这算一层关系。再近一些,他是王爷,我是臣子,算是另一层关系。如意怎麽突然好奇这些?”朝姜言走去。
姜言垂着眼帘在思考他说的话,突然察觉到眼前一黑,猛地一擡头,就看见他已站在她眼前,微微弯着腰,笑着在看她。
他的眼睛好明亮,好清澈,就像是有星星在闪烁一样。这样一个拥有纯净眼眸的人,他的心,应该也是纯净到没有一点儿瑕疵的吧?
姜言看着这样的陈润,心里突然无法自控地涌起了一种无法捕捉,无法形容,却令她很不适的情感来。
她急忙错开视线,又追问:“就没有一种关系,会威胁到你的生命?”
陈润的眼神陡然失去了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