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们主仆二人最终决定还是回到原先的破败土房,勉强将就一晚。
姜言捡了些干树枝,黄莺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火折子,她们二人配合着点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歇息了起来。
火苗被漏风的窗户一吹,很快就火光滔天。
姜言双手环胸,盘着腿坐在杂草上,望着偶尔“噗嗤”一声的火苗,道:“也不知道陈府怎麽样了?陈润应该没事吧?”
黄莺把脑袋搁在支撑起来的双腿上,也是呆呆望着火苗,道:“那些人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们跟陈公子有仇吗?”
姜言叹了口气:“不清楚啊!”
黄莺:“那些坏人是士兵,会不会是肃王的人?”
“应该不会吧?陈润不是与肃王是一夥的吗?这婚还是肃王赐的!”
“那会是谁呢?难道皇上得救了?”黄莺惊讶地看向了姜言,但姜言还失神地望着不停跳动的火苗,“谁知道呢!哎,这都什麽事啊!”然後,渐渐回过了神。
黄莺还看着她,问:“主子,您接下来什麽打算?”
姜言忧愁地看了她一眼,随意拿起一根木棍,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道:“没打算。”又道,“天寒地冻,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
黄莺没有再说什麽,又目不斜视地盯起了旺盛的火苗。
陈润还未来得及命人去找姜言就被上官泽玉抓住了。他被上官泽玉软禁在他的府邸,只留了三五个必要的人照顾他。
陈润很平静,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又或者,他的品格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天喊地,忧愁不堪。
上官泽玉并不打算立马审问他,而是去了萧府。
上官泽玉到了萧府的时候,萧忆清正在她家的花园赏菊,还是侍奉她的婢女告诉她这件事,她才惊喜不已,赶忙跑到大堂去见他。
萧忆清的父亲也没有想到上官泽玉会这麽快来找他,下人禀告给他的时候,他惊愕地把手上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上官泽玉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着婢女端给他的茶水。萧忆清着急忙慌来到大堂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这副坦然,悠闲自洽的模样,一时就给看呆,愣在了原地。
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上官泽玉,喜欢他眼里没有事,心中没有事,喜欢他这样自信,从容的模样。
“王爷!”萧忆清柔声唤了一声,提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走了过去。
上官泽玉闻声看向了她。他的眼里没有惊讶,没有惊喜,只有一滩平静的死水。
“你来了。”
“王爷,您终于没事了,臣妾好担心您。”萧忆清说的不是假话,她确实非常担心,担忧上官泽玉,就譬如此刻,她那怕是看到了真实的上官泽玉,她心里的不安也一点儿都没有消散。
但上官泽玉却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还是刚才那种淡淡的模样,道:“有劳了。”
“王爷,您来萧府是。。。。。。”说着说着,萧忆清的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闪烁起眼神来。
上官泽玉没有看她,而是噙着颇有深意的笑容,望着眼前,道:“自然是来见萧大人!”
萧忆清瞬间冷却了脸上娇羞的笑意,失望地看向了他:“王爷就没有。。。。。。别的事?”
但上官泽玉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时,心惊肉跳的萧忆清的父亲从外边走了进来。
萧忆清闻声看了过去:“父亲。”走上前,扶住了他。
上官泽玉此刻也看向了他,但却没有起来,而是噙着冷笑望着他。
萧忆清的父亲吓得不轻,走起路来似乎腿脚都在漂浮。他在萧忆清的贴心搀扶下,走了好久,才走到了上官泽玉身边。
上官泽玉挑眉,擡眸看向了他:“萧大人这是身体。。。。。。不适?”
萧忆清的父亲想要朝上官泽玉笑一笑,但奈何嘴角太过僵硬,怎麽都扯不出一抹笑意来。
“王爷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
上官泽玉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冷笑着看向他:“萧大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