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殿下。”
朱载壡身着常服骑在马上看着拜倒在地的众军,直接跳下马来,亲手将周尚文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老将军不必多礼。”
当周尚文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朱载壡搀扶起来时,连袁炜都能明显感觉到军心士气为之一振。
“诸君为我大明江山社稷,星夜跋涉数百里。”
“孤,代两京一十三省之亿兆黎庶,敬谢诸君。”
话音落而军中肃然。
“今悖祖训,调边军入京,实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天谴流言,孤一肩担之!”
“众军,入城!”
有了朱载壡的这句话,安定门的守将再也不敢阻拦。
周尚文、朱希忠、徐延德相继上马,跟在朱载壡的身后涌入安定门。
朱载壡的这句话,就好似是一枚定心丸。
这些军士只负责完成任务,其余的一切事宜,皆由朱载壡处理。
权力,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几行字,而是一个人的话说出口后,有没有人愿意执行下去。
就在宣府兵进入京师的那一刻。
原本的骚乱也逐渐的停止了下来,明晃晃的雁翎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城门上一只鸽子也扑腾着翅膀,朝着刑部衙门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两种人,一种是聪明人,另一种是别有用心的人。
“尔等是来替贼找场子的吗?!”
三千人的队伍,不见尾,就在身着蟒袍的朱载壡骑着马入城之后,宣府兵的末尾,便有人直接冲着这些宣府兵过来了。
两个臭鸡蛋朝着宣府兵砸了过来。
只不过宣府兵皆着甲胄,这种东西砸在身上没有一点杀伤力。
但侮辱性极强。
“忍住!”
徐延德纵马而至,第一时间赶到了冲突的第一现场。
“只拿扔鸡蛋的,不做株连!”
头顶着鸡蛋的那两名宣府兵一腔的怒火都化作了一声“喏!”
不多时,便有一个拎着剑的士人被将士们按倒在地。
“他们就是来替贼找场子的!是叛军,同袍们!~”
直到被按倒时,那士人还在奋力疾呼。
只不过还没过多一会,在队伍的中间,又有几名头裹红巾的百姓被宣府兵拿下。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支宣府兵便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将这宣府兵当做了对方的人。
马芳咬着牙顶着头上的各种菜叶,不屈道“总镇,咱弟兄们何时受过此等大辱啊!”
周尚文何尝不是痛心疾。
“疯了,都疯了。”
“殿下,周老将军,宁兄被人押到菜市口了,6都督带着缇卫被困在菜市口一夜了,先定菜市口而后方能定全城啊!”
朱载壡心中一沉,骤然道“周太保,直驱菜市口!”
“众将听令,直驱菜市口!”
朱载壡一袭蟒袍,周围不管是士人还是百姓都不敢造次,周尚文带着人马,紧紧的跟着朱载壡朝着菜市口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朱载壡赶往菜市口时。
刑部的胥吏手持盖着刑部、大理寺官印的大令抵达了刑场。
“有令~!陶氏一案,责令即刻绞杀宁玦,以安内外人心!”
胥吏拿着刑部的大令直接出现在了菜市口。
当刑部的人出现在菜市口时,一夜未眠的陶大临便好似疯魔了一般。
“6文孚,事已至此,伱还要抗命不成吗?!”
守在囚车前的6炳接过刑部的命令,仔细核验了文书上的内容,连那两枚大印都是真的。
天子勾决不会直接出现在刑部的命令上,但按理说这等大案,应当附尽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