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
好吧，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害怕。
于是立刻捂住了嘴巴，但显然，大小姐已经给自己又记了一笔。
“身为将领，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沈梨低下头，看着紧闭双眸的傅归意，打算撒一撒娇，糊弄过去。
“我小气？”
面对小丫鬟的胡搅蛮缠，傅归意却睁开了眼睛。
“沈梨，你可知，我大周对待细作是怎样的手段？”
“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大周重刑法，别说是京城的治安了，就算是他们这些边疆城池，治安也非常不错。
“小姐，不是都说此事翻篇了吗。”
沈梨眨眨眼睛。
“嗯，翻篇了，但你倒提醒了我，我应该又给你记一笔的。”
完了！完了！
自己欠大小姐这么多，到时候床塌了，腰折了都还不起呀。
…
傅归意在府中休养了半月有余，这期间，云海城大部分的军事布置都是副将在完成。
对方感激傅归意的赏识，听说好几日都歇在军营，连家都未回。
务必要把这次城防办好。
因为阿日山部落这回是放了狠话，竟然不惜放下信仰和蛮族联盟，可见是有多想打下这大周的第一天险关隘。
如果对普通人来说，半月，只怕伤筋动骨都好不了。
不过，傅归意已经能拄着拐杖勉强走路了。
她打算今日去军营，但拄拐杖却并不现实，所以坐了马车。
沈梨从始至终陪在傅归意身边。
从这次回来之后，徐问青的位置就逐渐被顶替，府中风言风语渐起。
徐问青就算心中再有不快，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了。
她不是傻子，傅归意那日让自己端上的很像是火器的碎片，上面有浓郁的火药味。
碎片焦黑，虽然不能判断是什么火器，但绝对只有皇家能够接触到。
沈梨要是一个普通的奴隶，怎么可能弄得到这些东西？
指定是哪位皇子派过来的细作了
大小姐都能原谅沈梨身为细作的身份，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徐问青死心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忠于大小姐，如果自己是个细作。
那么一箭穿心，痛快的死去，就是大小姐对自己这个从小相伴的人最心慈手软的一刻。
小姐的偏心，终究让她心如死灰。
徐问青回到房间内，打开箱子，找到那只被自己珍藏已久的娃娃。
娃娃坠着两个小珍珠耳坠。
徐问青伸手拨弄，最后终究是落了泪，她找出一把铜锁，将娃娃锁进箱子里。
决意此生不再拿出。
“小姐，反正我从未期望过你……”
“我只是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早点现，你其实不在意这些身份之差。”
不知何时，月色渐浓，徐问青转过身看着窗户外面，一轮圆月高挂于天空之上。
此良辰美景，应当有人共赏。
以往，都是自己陪着大小姐赏月，而现在，赏月的人应该换了。
不是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