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着地,火燎一般的疼痛钻心传来,“不佩服我自己都有罪。”
很好啊,痛觉恢复了。
小心扶着墙壁走到询问台,客气道“麻烦您能给我查一个叫苏浅的病人现在他住在哪里吗?”
本来低头忙工作的小护士听见这话放下了手中的笔,上头提前交代过,“江小姐是吧?”
虽惊讶但还是好脾气的点点头,“是我。”
“汪医生在隔壁三楼办公室,您可以去那边等她。”因为也不知道她现在忙不忙,只能这么回答。
“谢谢,麻烦了。”
边转身点着脚慢慢走,边想着,见见?
那就见见吧。见见也好。
大概二十几分钟后。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坐在椅子上不知正聚精会神的忙着什么事的汪医生驻足良久。
心想,算了,还是先去看苏浅吧。不想因私打扰到她。
可能是江小鱼放开拄着的房门时,它折叶出的轻微响动被汪医生敏锐的捕捉到了,刚不悦的抬起头,等看清欲离开的人是谁时,立马松开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颜。
起身迎上去,“小鱼!来了怎么不进来?”
“嗯?”原来是现自己了,“看见您在忙,不好意思打扰。”
扶着她进屋坐下,顺便还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这边只有它。”
客气的喝了一口,笑道“已经很好了。”
倒是也没扯太多的废话,汪医生直奔主题,“你是要去看小浅吗?”
“嗯。他在哪?”
没想到这孩子判若两人的平静,静和动,竟能那般极端吗?满腹疑问,但还是轻声答道“我带你过去。”
起身道谢,“好。那就麻烦您了。”
经过长长的走廊,换了两座楼,这座楼人烟稀少,但偶见的似乎是家属的那几个人各个愁容满面,应是疲累不堪。
被带到了一个换衣间,接过汪医生手中繁琐的无菌服一层一层穿了起来,待一切就绪后,她前边带路示意一定要跟紧她。
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门,本以为打开后就是病房,却不知这只是众多铁门的其中一扇而已。
她心里想着,住个医院,至于跟下地狱似的吗?
还是十八层那种,关关卡卡都要“对暗号”。
几层大口罩封在脸上,呼吸起来严重受阻,本来她就刚醒还没恢复什么体力。
“到了。”
好在终于到了,可江小鱼不是先看眼前的最后一扇门,而是看着背后刚刚走过的不知数量的门。
被隔离在这种地方,一定很难受吧?
一定是。
光看看就已经令人窒息。
打了个冷颤,回过头来,“可以进去了吗?”
汪医生拉住了她要推门的手,欲言又止,“进去吧。”
病房很大,很大。比她的那间要大出好多倍。
可房间内很挤,很拥挤。因为到处都是她看不懂的高精尖仪器。
她觉得自己能够很平常心的接受他的近况,毕竟,这不是突事件。
对于他的身体,不是。
但她忽略了,它对于他俩的相处,却是突事件。
苏浅的重病,对她来说,太突然。
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套备案防止自己过度激动,可真正见到那个浑身绑满仪器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男生后,被瞬间撕裂的逞强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他……”挪不动步了,像是焊死在了原地。
汪医生拍拍她的肩,“还活着。”
“医理上小浅已经死亡了。但他的大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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