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碧海归墟,陈阳完全不想去掺和,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个什么宁家,也在这中州城?”早饭过后,陈阳询问穆天瑞道。
叙旧归叙旧,正事却不能忘。
“他宁家还没有资格在中州立足。”穆天瑞摇头,抬手遥指城外怒江的方向,“就在江对岸。”
“准备一下,走一趟。”陈阳道。
“是!!”
一个小时后,陈阳,顾芷青等一行人来到了怒江边上,或许是因为运气好,恰好碰上了一艘在这新年里,风雪中也不停歇的乌篷船。
泛海之上,浪潮涌动。
船夫是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旁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皮肤黝黑,身材干瘦,脸上透着一抹悲切。
江风很大,中年人摇桨很吃力。
“去,帮一下他。”陈阳吩咐道。
杨虎,陈帅相继走了过去。
而穆天瑞,带着他的白袍铁骑,从另一边绕路。
中年人一个劲的说不用,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杨虎他们, 只能交出船桨,点上一袋旱烟。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够呛够重的旱烟。
烟雾袅袅,扶摇而上。
陈阳盯着这个中年人看了看,眉头微蹙,而后又打量了一下这艘乌篷船,这才开口道“上次渡江,我乘得也是这艘船。”
说到这里,陈阳看向了被年轻人捧在手里的骨灰盒。
“这……”
陈阳明显一愣,“老爷子,他……”
“他走了。”
中年人吸了一口烟,嘴角扯过一抹笑,“ 就在昨天,刚好过了这个年。”
“寿终正寝,没有一点痛苦。”
陈阳长叹一口气,对着骨灰盒深深鞠了一躬。
上次与老爷子在船上畅聊,就仿佛在昨日。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是阴阳相隔。
不得不感慨这生命的脆弱,以及无常。
中年人并没有认出陈阳,只认为这是自己父亲生前渡过的一个普通客人而已。
继而,他对陈阳回礼。
“我父亲一生都与这怒江作伴,所谓我想他也希望能沉眠这怒江。”
中年人从年轻人手中接过骨灰盒,朝着陈阳致歉,“大过年的,让你们见到这一幕,实属抱歉,在送你们到对岸之后,我再撒。”
“没事,刚好我也能送送老爷子。”陈阳笑道。
中年人点头,以此表示谢意。
天地之间,长风呼啸。
江浪拍岸。
这浪起浪落,就好比人的一生,波澜壮阔,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