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虛明要拿蘋果走遠時,襲音裝作有意無意的跟他擦肩而過:「付公子不必為了換取小女的同情心,特去自殘。剛才惹小女的事兒,小女就先不計較了。你去跟葉公子好好說說,作死不在這一時半刻。」
作死?
到底是誰閒著沒事幹,非要來這求如城?
戰虛明放下那麼多國家大事,拖著、延著,捨命陪娘子胡鬧。到頭來成了他自輕自賤在作死。
向來自予持重的戰虛明,用拒人於千里之外,你我並不是多麼熟的語氣道:「音掌柜,沒人告訴過你,自作多情是一種病?」
襲音:「.……?」改成音掌柜了?
戰虛明扔下個你很奇怪,你很莫名其妙,莫要跟我套近乎的嫌棄眼神,扔著個蘋果走遠了。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口吻
要說兩人失憶時,他隨口一句難聽的話,不僅能把她唬住,還會讓她難受好幾天。
今時不同往日。
九年了,誰不了解誰。
故意心疼給她看是吧?
自己都給他台階了,還想著拿捏她,非硬摁頭,強行讓她服軟是吧?
彼時,葉滿已經搭上箭,跟投壺一樣,沒有半分猶豫的拉了滿弓,射出去。
瞬間打臉,都沒來得及囑咐上兩句的襲音:「.…..。」
她自小從熟識射術,一眼看出,這箭的方向肯定不是蘋果。
噌的!
整顆心吊了起來。
悄聲無息,從荷包中摸出個帶核的蜜餞,捏在指尖。襲音相信,若她能看的出來,那目力過人的戰虛明定也會看得出。
沒成想,他站在那兒完全沒有動彈的意思。
簡直比方才故意讓箭給葉滿還反常。
咄咄逼人的態度急轉直上。
葉滿收了弓,搖著頭,一臉玩味,似乎無比期待戰虛明的反應。
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襲音煩躁起來。
難道為了爭奪自己,他們已經到了你死亡我的程度?
不是兩邊都拒絕過了嘛。
眼見著那箭距離戰虛明僅剩五米、四米、三米。
芝蘭玉樹的人,穩如磐石。
臨難不恐,方寸不亂。
生死攸關間,襲音硬是通過戰虛明和葉滿,你來我往相互追逐的目光中,讀出了倔強倨傲。
一個不怕死,一個不怕擔人命。
禍迫眉睫。
襲音不可能不緊張的滲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從頭皮發麻到腳趾無感。
戰虛明,一個從來不會意氣用事的人,今日怎麼這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