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清脆利落,激盪在整個大殿,落在每個人的心頭。
是啊,就算是懷王殿下的毒,那這後面的事該怎麼解釋?
瑞王以手做拳狀抵在唇上低聲咳了兩下,一旁的宮人忙遞上水和錦帕,等好轉些他才漠視著看向懷王,「皇弟,這位是?」
他不屑與安秋鶩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說話,似乎連看一眼都是施捨。
懷王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示意穆晉安。
這些小動作沒有逃過瑞王的眼睛,他瞭然地乾笑了兩聲,「原來是大將軍的人,本王就說嘛,這皇宮不是賣菜的集市,什麼時候無名無姓的女子也能隨意出入皇宮。」說著朝著外面叫御林軍,不多時進來一個幾個人,為的正是右統領。
「把大將軍的人好生送出宮外。」他如是吩咐。
安秋鶩的口齒右統領見識過,這女子似乎還有些武功在身,當時可是萬險之中果斷地拔出匕奮力攔下刺向懷王最險的那一劍。
右統領平生敬畏勇者和強者,俯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秋鶩看著穆晉安,沒有動。
穆晉安笑著走過來,把她護在身後,「殿下誤會了,屏大夫不是本王的人,而是京都沈記藥鋪的大夫,她行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扎針之術,恰好在鐘鼎樓見著懷王有難,又聽說陛下中毒昏迷不醒,所以才執意進宮給陛下診治。」
被穆晉安擋住,沒有看見女子的臉色,只是聽她悶聲悶氣地補充了一句,「民女也不是無名無姓,姓屏,單名一個凡字,哦,對了,是不同凡響的凡。」
眾人打著眉眼官司,家中女眷吃過沈記藥鋪藥的並不少,一聽那位當街救過快死了的屠夫夫人的女大夫,便覺得這事也能圓回來。
最開始問她是誰的胖胖官員就當先替她陳情,「殿下,這位屏大夫可是京都有名的醫者,不妨讓她給陛下診治一番,等陛下醒來一切問題便都可迎刃而解。」
此話一出,頗有幾人附和。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中毒的人醒過來,問出中見發生的一切,若並無異常,倒是懷王的嫌疑不小。
瑞王闔眼不語,似乎在思量。
蒲明並不贊同,還是那套說辭,早前宣過太醫,太醫並未查出是何毒,如今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想辦法去了,太醫都做不到的事,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大夫充什麼胖子!
至於懷王下毒一事,等大理寺審上一審,自然一切都明了。
一時眾大臣爭論不休。
安秋鶩伸手去撓穆晉安的掌心,酥麻的感覺從手臂一直蔓延至心底,他好不容易憋住笑緊緊抓住作亂的手,無奈道:「你說,想幹什麼?」
她貼在他冰涼的銀甲上,打著商量,「這些大臣太能扯了,瑞王的黑甲衛在外面你們又不敢輕舉妄動,不如讓我偷偷進去給皇帝治治,只要他醒了,還有什麼扯不清楚的。」
這倒是個好辦法,就是...
「去吧。」懷王不知何時踱步到身旁,正垂著手不知想什麼。
「你放心進去,關吉會照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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