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仰頭望了眼,腳比腦子快,忙不迭地往外走。
「關內侍,你是陛下近身的人,你走什麼!」
關吉抖了下,剛邁出的腳緩緩地收回。
隨著那人揮手,湧進來幾個拿著洗漱衣物的壯漢。
只見他們提起毫無生機的帝王,三兩下便換上一身嶄的龍袍,淨面、束髮一氣喝成,關吉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想呵斥他們不敬龍體,到嘴的話又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這世上就快沒有靖康帝了,沒了生機的帝王,還管什麼龍體啊!
殿外,懷王負手立在龍椅旁,一手撫著龍紋,滿眼熱切。
內侍帶著兩人逆光而來。
「殿下,人到了。」
懷王這才收回手,轉身看著階下的一男一女。
他打量著長相平平的女大夫,還是不能把這人和魏家人聯繫起來。
魏乙他見過,那是個飄逸出塵又俯入世的醫中聖手。
沒想到,他的女兒竟是如此相貌。
「魏筱,你可知罪!」
即將成為帝王的人,不再需要皇子時期的權衡利弊,周身的氣勢便能壓得人喘不過氣。
安秋鶩平靜的眼神盪了盪,作勢屈膝跪拜,「民女知罪。」
眼看著要跪下去,她猛地抬頭看向高台上的懷王,慢慢起身道:「民女知罪,但又不知犯了何罪。」
她眼中沒有懼怕,倒是盪起幾分真誠和困惑。
內侍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懷王。
「何罪?先帝賜魏家一死,你卻僥倖逃脫,不思天恩好好的行醫,反倒是在京都攪起腥風血雨,殘殺朝廷命官,你還不知罪!」
他聲音沉沉,在大殿中迴響,仿佛千萬個聲音在她耳邊控訴她的罪行。
安秋鶩搖頭,繼而淡淡笑道:「我無罪,因為魏家本就無罪,我在沈記藥鋪一待就是好幾年,這京都被我藥方救過的人不知有多少,至於殿下說得殘殺朝廷命官就更讓民女困惑了,民女手無縛雞之力,要如何殺人?又殺了誰?」
她伸出手,讓高台上的人看,「民女手腕早前受過很重的傷,別說殺人了就是打別人一巴掌都極為困難,殿下,又何必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推到臣女頭上。」說著她歪頭看一旁的穆晉安,小聲問,「陛下不是還活著嘛,怎麼就成先帝了。」
她聲音不大,但殿裡的眾人都能聽見。
內侍沒想到她說話這麼大膽,明明那日看著極有分寸,忙低下頭屏氣斂息。
穆晉安似乎也沒想到她這樣問,忙低聲呵斥,「殿下面前不可胡言亂語!還不快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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