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石一念而起,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回沼泽去,但转而又一念起,想着还是应该自己回京城,顺道把那丫头的事说清楚了。
然而念头再起,他又觉得沼泽有青颜在则可放心,那丫头的事似乎可以再等等,还似乎突然又有些畏缩。
为了不让这种畏缩影响到至情至性的大道理,他果断认为倒是闵高说的些许江湖人士和穆尔紫檀的没有动作,才是最重要的。
念头转换之间,他终于至情至性地决定了,道“闵副都督言笑了,虽然任重道艰,但你我都是为王朝计,只能迎难而上。”
闵高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请路小石先行,自己飘然跟于其后。
二人度极快,到下午申时许便已回到地户谷,闵高召集众将议事,将郡王殿下隆重推出。
地户谷留卒分别是由镇震、镇巽各拨出一万人马组成,最高将领为两名校督,其下便是若干校尉、提刀、提扑等等,平素均听闵高号令。
此见闵高转令于漠阳郡王,诸将并无异议,纷纷表示唯郡王殿下马是瞻,又道是若有朝一日能杀出天门谷,纵是赴汤滔火,也在所不辞。
一时间,路小石听得热血澎湃,脑路奇回,道“闵副都督身为明神境高手,何不到天门谷去将那穆尔紫檀一刀斩了,也好过现在猜测他的心思?”
此言一出,众将大笑。
原来这样的问题或要求,之前已然被诸多将领提及,结果无一例外地被闵高回绝了。
闵高含笑而道“我杀一个穆尔紫檀容易,但却要花更多的心神,来保护在坐各位的安危…….当然殿下除外,何况还不一定能保护得周全,既然如此,又何必乱了修行者之间的默契?”
路小石面色不改,道“有理!”
“殿下需知,此仅其一。”
闵高正色道“其二嘛,两国两军交战,非比修行者之间的角斗,只凭境界高低即可,毕竟那是数十万人的战事,旷日持久,能够决定两军胜负的,终究还是要靠所有的将士。”
路小石正色道“有理。”
闵高微笑收口,又与诸将叮嘱辞别一番,然后飘然离去。
路小石则立即进入角色,率先了解了军营常态,又知悉闵高已遣人将七里峡中的乱石清理了大半,并派身手矫健的军卒每日巡警,便放心地把心思转到些许江湖人士上去。
酉时,他让一名校尉领路,出了军营后顺着南岷山北行里许,果然远远瞧见了江湖人士。
不过这一瞧之下,他心里直犯嘀咕,不满道“闵高这人忒不实在了,这哪里是些许,明明是上千之众啊!”
原来那些江湖人士此时正聚在一处空旷地,黑压压的一片,均面向着一块巨大的石坪,而石坪上站有三两人,似乎在说唱什么,感觉竟是在开那个记忆中的演唱会之类的盛事。
而再北边则是密密麻麻的军式帐篷,表明这些江湖人士已在此盘桓了不短时间,不仅吃闵高的、住闵高的,而且还准备继续盘桓下去。
难怪闵高头疼啊!
路小石领着校尉,慢慢靠近过去。
一众江湖人士到底是江湖人士,并没有受过军方的警戒训练之类,个个都满脸兴奋地瞅着石坪,不时叫声好,并没有谁注意到或关注上路小石二人。
路小石贴着人群边缘,一边扬着下巴看着石坪上唱戏曲的虬髯大汉,一边负着双手慢慢往前踱去。
不过江湖人士委实有些多,等他踱到距离石坪斩近的地方时,那位虬髯大汉已在如雷欢呼中下去了,接替他的则是一个羊须中年男人。
羊须中年男人左右手都捏着两块竹板,一边嗒嗒打着,一边从嘴里冒着浓郁的津卫郡话腔,道“竹板儿那么一打呀,哎!别的咱不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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