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转化成幽魂，灵智依旧存在着弊端。
僧人少掉十几位，倒并非由于生老病死，而是因为时不时便佛理不合，容易大打出手。
任青摇了摇头，灵感寺僧人真是没救了。
假如来的佛经是从民间的寺庙收集的，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引导他人累积功德修来世。
可僧人总能曲解含义。
比如说有一句：“世间如苦海，人以肉身为筏渡海”。
他们直接理解成要用血肉骨骼搭建祭台，用以祈祷佛陀，所以干脆杀掉了几位沙弥，拼凑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祭台。
沙弥死前还是带着笑意，仿佛能被选中很是荣幸。
等任青发现时，祭台早已经在佛气的作用下，固化成类似古铜的材质，与地面融为一体。
他默默的等待着时机，既然推演佛门术法没有进展，就只能从坐鹿果位中入手。
了善本就有点偏执，所以任青暗中花费多年，悄无声息的把偏执病种渗进其魂魄内。
只要了善身死，坐鹿佛气不管如何应对，都会被他察觉。
任青从宋宗无那里了解过佛门的投胎转世，生灵都有可能会成为魂魄附体的目标。
通常在远离人烟的地方，搞不好就从野兽腹中出生。
任青没有加速了善的死亡，任何行径都可能刺激坐鹿佛气，到最后关头没必要多此一举。
他盯着小雷音寺，要是无法从了善身上找到线索，佛门术法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
仔细想想，如果可以在不掌握佛门术法的前提下，利用果位将天道化转移给燃灯古佛……
成仙得道至少能快数百年，风险也拉到最低。
任青分神翻阅各类佛经，几个月转瞬即逝。
长生禁区几乎不会有变化，毕竟地面、云海都被菌人统治，能干预诡异物形成的规则。
小雷音寺响彻云霄的念经声里，夹杂着老者暮年的喘息。
“咳咳咳咳……”
了善剧烈咳嗽起来，脸庞不由涨的通红，身魂显露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周遭僧人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了善，恨不得代替对方受苦。
在他们虚情假意的恭维中，了善的心脏彻底停止，坐鹿佛气夹带着魂魄从身躯内钻出。
其身躯也没有浪费，坐鹿佛气直接吸食成灰烬才放过。
坐鹿佛气悬浮在僧人头顶，但没有前去投胎转世。
任青的目光闪烁，注意到坐鹿佛气竟然把了善的魂魄吞噬了，显然压根没打算再让后者苟活。
看来就算继承果位，如果每世刻意不去修行术法，就连转世投胎都会被佛门果位剥夺。
坐鹿佛气将魂魄消化后，又钻进一位佛子的体内。
假如来开口说道：“知惠，你成佛了……”
众僧人面容不可思议，为何知惠成就坐鹿罗汉？那了善又去哪里？难道前往凡间磨练？
任青没有理会小雷音寺里生出的波澜，利用世间如梦感应着了善的魂魄，随即表情微变。
了善的魂魄经受着无边无际的幻象，真假根本分不清楚。
前一息，他还是牛羊的形象在草原上，下一息便化为叶片上的蟋蟀，或是田地里的野狗……
对了善来说，每息都有一世那般漫长，灵智逐渐沉沦。
任青闭眼试图看向藏在佛气里的果位，却感觉到心头莫名的心悸，龟甲的卦象变成“凶带吉”。
他知道耽误不得，干脆控制着了善渗入佛气。
八十七尊佛陀一闪而过，了善的魂魄顿时被驱逐，并且还隐隐透露出威胁的意思。
任青则趁机以偏执病种的消散作为代价，终于窥得果位。
他瞳孔放大，意识立刻退出长生禁区，确定龟甲的裂缝彻底恢复，卦象重回“吉兆”才放下心来。
任青没想到果位会如此的……平常？
就在佛气的核心，竟然是一册老旧不堪的佛经，封面就写着不动经，还有署名的普空两字。
佛经怎么看都是最寻常的书籍，还能发现经常翻动留下的痕迹，毫无神异的地方。
普空是佛门法号，说不定来源于抄录经文的僧人？
任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识过果位的隐秘后，更加不知道怎么推演佛门术法了。
他瞥了眼天道裂缝，暂时还是先准备晋升天诡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