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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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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被处死之前两个月,也就是1866年8月底某个夏夜,我第一次重回拉萨里的鸦片馆,这位华裔鸦片活死人之王似乎在等我。

“欢迎您,柯林斯先生。”我拨开布帘,跨进他位于坟场底下的地下墓穴下方的墓槽之间的隐秘王国时,老拉萨里轻声对我说,“您的床铺和烟管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8月深夜,黑彻利探员把我安全地带到坟场,帮我打开大门和地窖门,移开棺木基座,再次将他那把离奇沉重的手枪借给我。他把牛眼提灯交给我,答应会在地窖里等到我回来。坦白说,这次穿过那些墓室和神秘通道到更底层的过程不像上次跟着狄更斯那么轻松。

这回拉萨里王的丝袍和头饰换了颜色,但仍旧跟我和狄更斯一起来那次一样干净鲜艳,熨帖平整。

“你知道我会来?”我问。此时我尾随他往内走向墓槽最深最阴暗的区域。

拉萨里王只是笑笑,招手要我继续往前。紧贴洞穴墙壁架设的三层木床上面似乎躺着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瞥见的那些老烟鬼。每具干尸都抱着一根装饰华丽的烟管,唯有喷在这灯火通明的狭窄通道里的缕缕青烟证明他们在活着。

所有床铺都有人,最里面这张以深红色布帘区隔的三层床铺却是空的。

“您是我们的贵宾,”拉萨里王用他那一口很不真实的剑桥英语流畅说道,“因此您将享有个人空间。可汗?”他打个手势,有个穿深色长袍的男人交给我一根末端附有漂亮陶瓷琉璃钵的烟管。

“那根烟管还没人用过,”拉萨里王说,“是您的专属烟管,永远都是。这张床铺也是您专用,永远都是。永远不会有别人躺上去。今晚您要体验的产品是国王、法老、皇帝和那些希望变成神明的圣人专用的。”我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嘴巴太干。我舔舔嘴唇,再试一次。“价格……”我说。

拉萨里王用他的黄色手指和黄色长指甲碰碰我,打断我的话。“柯林斯先生,绅士不谈价钱。今晚先好好体验,之后您再告诉我这产品的等级和独特性值不值其他这些绅士……”说着,他那些又长又弯的指甲往外一挥,指向那些沉默的床铺,“付给我的价钱。当然,如果您觉得不值,那就免费。”

拉萨里王滑进黑暗里。那个身披长袍、名叫可汗的人扶我爬上床铺,在我脑袋底下枕上一块凹陷的木头——感觉异常舒服——再帮我点上烟。然后可汗也走了,我侧躺着,吸着那股清香,让它驱走我的焦虑与烦忧。

亲爱的读者,你想知道这种终极鸦片的滋味吗?也许到了你的时代所有人都在使用这种物质。即使如此,我也不认为你的鸦片的功效赶得上拉萨里王的秘密配方。

如果你只是对普通鸦片的效果感到好奇,就让我为你引述狄更斯所写的最后一本书——一本他无法完成的书的第一段吧:

古代英国大教堂的塔楼?这里怎么会有古代英国大教堂的塔楼?古代英国大教堂那闻名遐迩的巨大灰色方形塔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管从哪个具体角度看去,我的眼睛跟那塔楼之间都不该有生锈的尖铁。那么隔在中间的尖刺又是什么?是谁装设的?或许是苏丹下令装设,要一个接一个地刺穿一整群土耳其盗匪。确是如此,因为铙钹击响,苏丹声势浩大地经过,朝他的王宫而去。一万把短弯刀在阳光中熠熠生辉,三万名舞姬撒着鲜花。接下来是披挂千变万化艳丽色彩的无数白色大象与侍从。大教堂塔楼仍然高耸在背景里,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无情尖刺上也还没出现痛苦挣扎的身躯。等等!莫非那根尖刺位置极低,就像崩塌歪斜的老旧床帷柱顶端的生锈尖铁?这种念头不能不伴随几段模糊的沉闷笑声。

就这样。黎明时分鸦片烟鬼在破落烟馆里挣扎着想恢复意识。一万把短弯刀在阳光中熠熠生辉。三万名舞姬。白色大象披挂着千变万化的瑰丽色彩。多丰富的诗意!多深刻的洞见!

多可笑的蠢话!

狄更斯对鸦片的威力和效果根本一无所知。他曾经对我吹嘘他第二次巡回朗读时——即将到来的1866年夏天与秋天——身体疼痛难忍,也无法入睡,所以他准许自己膜拜“鸦片酊睡神”。可是根据我进一步查证(我问的是多尔毕,不是狄更斯,因为我想要真相)的结果,我发现他臣服于睡神羽翼之下的方式,其实只是在很大一杯波特酒里掺入极微量的两滴鸦片酊。当时的我一口气至少都要喝几波特杯的纯鸦片酊,完全不需要葡萄酒送服。

狄更斯根本不了解鸦片酊的功效,更别提高纯度鸦片。

亲爱的读者,让我来为你描述一下拉萨里王鸦片的效力:

——那是一股从腹部和血管传来的暖流。有点儿像上等威士忌,但它与威士忌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会停止扩散或增强。

——它是一种仙丹,可以把原本娇小、天真无邪、通常很讨人喜欢,却总是不被看重的威尔基·柯林斯这个有着荒谬巨额、模糊视力、滑稽大胡子的家伙,这个“总会逗人发笑”、始终是美国人所谓“两肋插刀”好友的人,转变成他内心深处自我认定的那个自信满满的巨人。

——它是一种变身触媒,可以消除从幼年起就纠缠我、让我积弱不振的那种摧折心志的焦虑与深刻的自我认知。它更让你对人们、自己本身以及人际关系产生洞见,用一种想必是神灵目光的璀璨金黄光线,照亮最世俗最平凡的物体或情境。

这些词语恐怕还不足以说明,但我不敢放胆将那个中国老头子的鸦片的独到处与妙效描述得太过淋漓尽致。(有太多人可能会跃跃欲试,比如那些对于这种药物人尽皆知的负面作用欠缺我这种与生俱来的抵抗力的人,他们不知道在伦敦或其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找得到拉萨里王那种等级的鸦片。)总而言之,那里的鸦片确实值拉萨里王几个小时后向我索取的价格。(之后我被那个名叫可汗的暗影扶下床铺,一路送到那道陡峭阶梯底下,忠心耿耿的黑彻利就在上面等我。)它也值未来那些年月里我支付的那几千又几千英镑。

谢天谢地,《康希尔》杂志的乔治·史密斯给了我大笔《阿玛达尔》的预付款。当然,这笔横财不是全花在鸦片上,我记得其中三百英镑拿来买酒,另外一千五百英镑投资基金,当然,还买了些礼物送卡罗琳和凯莉,寄了些给马莎。不过,史密斯给我的那五千英镑有一大部分确实落入了地底下那个蓄留黄色长指甲的中国人手中。

不管我回来得多晚(有时到下午),身材魁梧、相貌粗陋、戴着圆顶帽的黑彻利永远都在遥远上方的地窖里等我。每次他都会收回他的超大手枪(尽管我觉得拉萨里烟馆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安全,但我在那里时还是习惯把手枪摆在床边)。黑彻利会扶我一路走出地窖、坟场和贫民窟,回到那些没有见识过拉萨里优质鸦片、忧伤哀怨、浑浑噩噩、视而不见的凡人之间。

我几乎跟我那个牢骚满腹的卡罗琳一样渴望搬进格洛斯特街那栋房子。我们目前在梅坎比街9号的房子尽管也够舒适,但如今卡罗琳成天吵闹,凯莉也慢慢长大,房子似乎变小了。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那些不速之客让房子变得很拥挤。

楼梯间没点灯时,那个绿皮肤黄獠牙的女人就会伺机出没。但最让我胆战心惊的是另一个威尔基。

另一个威尔基从来不说话,他只会冷眼旁观、耐心等候。我看见他的时候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他总是衣领、衬衫、背心、领带一应俱全。我知道即使我突然刮掉我满脸的大胡子,他也还会留着胡子(如今我的胡子几乎已经变成我的一部分,平时对着镜子时,除非修剪它,否则我很少注意到它的存在)。如果我摘掉眼镜,他会继续戴眼镜。他从来不会离开我的书房,而且只有晚上才出现,可是我碰到他的那些夜晚里,他的行为却愈来愈乖张。

每次我意识到书房里还有别人时,一抬头总会看见另一个威尔基静静坐在远处角落里那张黄色椅垫、网状靠背的椅子上。有时那张椅子会背面朝外(我敢说一定是他挪的),他张开双腿反向跨坐,双手搁在椅背上,低垂着头,眼神专注,灯光从他小小的眼镜片反射出来。我会低头继续工作,等我再次抬头察看,他已经悄悄往前移动,坐在我书桌附近供客人使用的弧形靠背木椅上。他那双小眼睛会全神贯注,在我看来有点儿饥渴,盯着我正在创作的手稿。他从来不眨眼睛。

最后,我会猛一惊地抬起头,看见或感觉到他站或坐得离我非常近,我们的手臂几乎互相碰触。那时我会无比惊吓或恐惧。如果他突然扑过来抢我的笔,情况就更糟糕。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想要继续完成我的文稿,我先前也描述过这种争夺笔、墨水瓶和手稿的过程有多么暴力、结果多么惨烈。到后来我干脆放弃夜间工作,只选在他不会出现的白天里创作。

到了1866年秋天,即使白天里我都能听见另一个威尔基的呼吸和拖着脚步走路的声音从我紧闭的书房门外传来。那时我会蹑手蹑脚走到门后,希望门外是家里的仆人,或卡罗琳跟凯莉在恶作剧。等我霍地拉开门,走廊上通常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我总能听见跟我相同尺码的鞋子嗒嗒嗒走下阴暗的仆人用梯,也就是绿皮肤女人所在的地方。

当时我就知道,另一个威尔基白天跟我一起出现在书房只是迟早的事。于是我开始带着笔记本和书写用具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在那里的窗子旁找张舒适的皮椅和桌子,平静地写作。

问题在于,我根本没东西写。打从十年前狄更斯聘请我(大约在我跟他结识的五年后)加入《家常话》写作团队至今这么多年来,我的创作点子第一次没办法凝聚出故事情节。我跟狄更斯闲聊那本我打算命名为“蛇眼”的灵异探险小说之后,写下了一些点子。只是,事后我除了在俱乐部图书室查阅1855年出版的第八版《大英百科全书》,抄下一些印度珠宝的相关条目,别无进展。我又回头去探索早先那个前警探转行当私家侦探,也就是以卡夫探长面貌呈现的菲尔德探长。但我情有可原地想尽量避免跟菲尔德碰头,加上打从心底嫌恶侦探那种狡猾的侵略性调查,所以那条线发展也不顺利。

我其实根本没有心情写作。相较之下,我更喜欢星期四夜晚,可以在黑彻利探员陪同下前往圣阴森恐怖教堂,享受接下来那好几个小时的狂喜与突飞猛进的洞察力。最令人挫败的是,这种神灵般的洞察力无法诉诸笔墨,就算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文字工作者都办不到。处于周四夜晚到周五早晨的才情焕发中的我十分确定,即使莎士比亚或济慈突然转世来到伦敦的鸦片烟馆,也无能为力。更别提狄更斯这个胆小男人兼想象力贫乏的作家。每星期我都能从拉萨里王的深色眼眸中看出他完全能了解我日渐增长的神性和愈来愈强烈的挫折感,只因文字这种死东西只能像墨渍斑斑的甲虫,被羽毛笔推着往前移动,根本不足以表达我的全新见地。如今我明白了,这种拙劣的书写文字,充其量只是描绘盘古开天以来那些寂寞人猿发出的哀愁声响的简略符号。

1866年那个晚秋,回旋在我身边的其他事物太过荒谬,根本毫无意义:祖德与非祖德这没完没了的鬼话;菲尔德、狄更斯和我之间这走不完的争权棋局;我生命中的女人们的诱惑与欢爱;我没办法在我下一本书的纸页中找到入口;我跟狄更斯之间没有说出口、胜负未定的竞争……

这一切转眼就要改变了,因为11月下旬某个星期五,我在拉萨里王的墓室里度过甜美的长夜,带着满身鸦片烟味回到家时,发现狄更斯跟卡罗琳正坐在我家客厅。卡罗琳闭着眼睛,头往后仰,脸上露出极为罕见的痴迷表情。狄更斯双手在她脑袋上方与四周挥舞着催眠手势,偶尔停下来碰触她的太阳穴或对她低语。

我还没出声,他们已经转过头来。卡罗琳张开双眼,狄更斯一跃而起,大叫道:“亲爱的威尔基!我专程来找你,我们要马上出发到火车站去。我带你到罗切斯特观赏奇景,顺便见见某个人。”

[1]Koh-i-noor:产自印度安得拉邦的钻石,曾经是世界最大钻石,19世纪辗转落入英国东印度公司手中,被献给当时的维多利亚女王。后来皇室将钻石送往荷兰切割,目前镶在伊丽莎白女王皇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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