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足球还是很有趣的。我之前的大半辈子,一直很忙,突然生病闲下来,就觉得自己人生除了看病,剩下的全是虚无。蒋雷就是那种,虽然会尬聊,但很热情的人,他一直不停给我讲足球、说球队八卦、还给我找足球帅哥看。”何教授温柔地笑了起来,“他最喜欢说自己有支球队,整天眉飞色舞讲,他的球队有多么多么厉害。”
“不算吧。”
“我们一般厉害。”文成业说。
刑从连一脸凝重:“你怎么钱包里放着那个小林老师的照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谈恋爱了?”
“就是已经踢进青超联赛的半决赛了。”秦敖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
说完,王法感到脑袋被揉了揉,抬起头,发现那是他小舅舅。
看着又害羞又想献宝的学生们,何教授说:“我知道。”
“谢谢您。”王法对何教授说。
“您怎么知道的?”秦敖很摸不着头脑,“您已经球迷到连青超联赛都看了?”
王法立刻清醒。他知道,作为舒庸的妻子,何悠亭教授作为原配,本该仇视林晚星,不死不休。可她却能保持理性,甚至出来为林晚星说话,令人动容。
“因为那天在你们蒋教练墓前的人,是我。”何教授说。
“我明白。何教授声音中满是悲哀,“可这么多年啊,我竟不知身边睡着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仍是永川大学湖泊边,这是向阳的一侧。水生植物摇曳,春风吹了满身。
林辰宽慰道:“何教授,在这件事里,您始终是受害者。向梓只是借您的名义宣泄个人观点,那些邮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舒庸,与您无关。
王法看向身旁的瘦弱女士,她两鬓斑白,目光柔和。里面藏着太多太多的痛苦,但终究是柔和的。
何悠亭鬓发斑白,瘦弱的身躯在颤抖。
“让林晚星去带宏景八中足球队的人?”
玻璃桌面晃动,咖啡桌上,林晚星仍然在笑。
“是我。”
他满脸怒容,脑海中的巨大阴影却完全把他吓到了。最后,他猛一捶桌,转头就走。
王法呆立原地。
“我没有撒谎,师母你就是被洗脑了!”向梓猛地推开椅子,可这边所有人,很明显无人与他统一战线,“那人勾引的是你的老公,害得你家破人亡,你还帮她说话?”
是啊,严茗远在英国,怎么可能清楚林晚星要回宏景,并建议蒋旬让林晚星带学生?严茗用了一个很大的概念,只为了掩藏其中很小的细节。除非何教授自己站出来,否则严茗绝不可能说出她的名字。
“你知道,其实不会错的。”何悠亭最后说。
说完,何悠亭继续向前。
所有人都看向坐在桌边的女士。
“为什么?”看着何教授瘦弱的背影,王法打了个激灵,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向梓完全慌了,同样恐怖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直接站了起来:“你们根本没看到那张照片,怎么确定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可能别人也给她拍了,或者我记错了!”
“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何教授反问。
何夫人悲伤极了。
王法心头剧震:“那时候、那时候林晚星应该被传和舒庸教授有染,学校里都是风言风语吧?”
何悠亭用干瘦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悲伤,她看着向梓,“所以你明白吗,林晚星不是在对我死去的前夫笑,她是在对我笑啊。”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