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旬微低头，看向场边教练席的那个男人。
春日球场草坪格外鲜绿。
比赛看到这里，他已经很清楚。王法根本就不在意对方有裁判偏帮。他要的就是“硬碰硬”。
宏景八中的球员们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拼抢凶狠是为了给对方明确信号‘我不会脚下留情’，而与其把对方放进禁区附近再封堵，不如直接在离禁区较远的中线附近阻拦，只要动作干净，裁判是没办法发牌的。
突然奏响的运动员进行曲在场地上方回荡。
蒋旬向老陈解释这些，眉头却一直皱着。
双方球员列队，主裁与边裁站在队伍最前方，带领球员入场。
“怎么？”老陈不明所以。
开赛前，场边通道。
“‘硬碰硬’的比赛，踢起来双方都很容易头脑过热、情绪升级，很难从头到尾都保持理智的战术执行力。一旦裁判控制不住场面，好一点就是发牌大战，差一点直接动手也有。”
他有些忧虑地和老陈对视一眼。
云层散开，午后阳光炽烈。
蒋旬每天在球队混，很清楚球队气势和比赛的关系。在他看来，重要比赛前，球队理应气势高涨。可宏景八中的队员们很明显们交流不多，情绪没那么激越。
韩岭胜利队员也踢出了火气。
午后的阳光颇有热度，老陈拍了拍蒋旬的肩，在他身旁坐下。
任谁的进攻被对手不断侵犯打断都会不爽。更何况宏景八中始终保持犯规尺度，动作干净、目的明确，他们一时间完全没办法突破。
赛前，他想和王法教练还有小球员们聊几句。可对方却把自己关在更衣室里，直到刚才教练和球员才出来热身。
于是他们也加大了动作。
今天早上，他从省会坐高铁来宏景，舟车劳顿，就为看一场青少年足球赛。
加强身体对抗后。
蒋旬在观众席坐下。
宏景八中的高中生们被放倒次数明显增加。
场边。
韩岭胜利太懂该如何利用身体和裁判优势。他们有时是用手肘挤占位置，有时毫不留情地铲球。
正在专心热身的队伍顿时脚步一滞，但很快，所有人都继续跑步，没人说话。
裁判很少吹哨，这逼迫宏景八中的球员们必须更努力频繁地防守。他们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短短半个小时，学生们的球衣就完全变色了。
陈卫东跟着跑了两个往返，实在忍不住，凑近最好说话的付新书，想了想最后还是问：“林老师呢？”
攻防激烈的比赛持续到41分钟。
一个陌生的女老师在场边张罗座位。
韩岭胜利进攻球员再次在禁区弧顶一带摔倒，主裁判哨音响起，韩岭胜利获得了一个位置绝佳的任意球。
陈卫东瞪着眼睛，有点不可思议，总觉得这些队友和之前不一样了。
宏景八中队员们很熟练排起人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