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着，像是此时他同样沉重的心情。
但似乎从早上到下午，整个世界的画面都一样。
四行道宽阔高速公路，唯一的车辆，灰暗的天空和散发出微弱光芒的太阳，远处还有火烧云，风景倒也算不错，但无心欣赏，时间越长，他越确信一件事。
他被困在这里了。
“我不相信在高速公路上跑了几个小时会一辆车都没有，我感觉直接随便停在路中央也无所谓了。”
说做就做，他想要证明自己被困在这里的事实，哪怕无法解决问题，可受不了这样的鬼打墙。
“佳欣，你多说几句话啊。”，废成苦笑。
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声音了，跑车在行驶过程中好歹还能听到发动机的响声，但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或许就是心跳了。
“他们是妖怪吗？”，佳欣有些害怕。
如果身边男人不害怕的话兴许也不感觉有什么，她安静只是怕干扰到阿成的判断，但看样子他也无能为力了。
“不是，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废成看向四周。
“不要害怕，他们也就能困住我而已。”
他开始调整自己，动用时间的力量，他在搅动未来，不放过任何缝隙，他脑海里逐渐浮现一张人脸，那人跟自己一模一样，但身穿古代衣服，大概率是汉服，因为是汉服，不过这个逻辑似乎有些牵强。
甩甩头，试图叫自己清醒一些，然而高速公路上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包括佳欣，他愤怒之余却见个一袭青衫的男子走了过来，但无视了自己，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深渊，一头巨大的鱼从中飞跃而去，那一刻，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挺喜欢古人的，也挺喜欢时间赋予的一切意义，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我愿意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那阵声音好长时间没有再响起，可他依旧熟悉，这种熟悉不只是前面几次，还有更早的时候。
“首领。”
终于，他吐出这两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刻我不是你的首领，而是你的长兄，千万年时间弹指而过，我关注了你许久，作为第一个重生的兄弟，我理应对你有所照顾，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你会不会怨恨我？”
地上逐渐出现一个阴影，似人非人，耳鬓如剑戟，头有不可名状的角，以前常认为身为炎黄子孙，炎帝长相够奇怪的，书中描述是人首兽形，但也许主兵之神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要不要怪他了，但如果可以，他这一世想要活得自私点。
“但我没有一世是过得称心如意的。”，废成露出尴尬的笑容。
他原则上不敢忤逆眼前的人，即便他一口一个兄弟，但他知道这无非是对方想要拉近一些距离的，他不需要给自己太多面子。
“有时候，我们都声称能见到鬼神，但我们有时候是鬼，有时候是神，千百年来，人和鬼神的接触越来越近了。”，蚩尤感叹。
时过境迁，谁是人，谁是神，谁是鬼，他模糊了界限，只是复仇的种子在心里面生根发芽。
“可我不想这么痛苦的活着了，我的人生分明才刚开始。”，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