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液似乎有克制他们的功效。”汲阳秋也是没想到这一层,“看来你和我们乌轮谷的联系,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我也没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能压制它们的手段。”华星阑收手,同时抚平自己手上的伤口,“乌轮谷一直都有对付这些黑雾的手段吗?”
“……”汲阳秋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对华星阑这个外人说这些情报。
华星阑见状,便也拱手道,“不说也没问题,是我没资格问。”
说完他就继续往下走了,不像是要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放弃知情的权利。
汲阳秋收回傀儡,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如果不是殷和玉的事情,她当然愿意对这位贵客好一点,而不是现在这样不阴不阳的。只是对于她来说,殷和玉的事情更加重要。
但如果华星阑真的诚心悔过并且之后再也不招惹自家儿子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说到底,这个古怪的年轻人身上恐怕牵扯了很多。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这个人接近自己的儿子。玉儿那孩子从小就是被宠大的,又一向爱逞强,把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憋在心里,如果让他遇上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想想就觉得心疼。
楼梯蜿蜒到底后,没了上面的华贵雍容,看起来更像是杂物房。
随意堆积的零件和器具,沾了不少尘土的书架与书柜。
华星阑下来之后特地都走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才放松了下来。
汲阳秋款款而来,看着四周的零件和书架微微出神。
虽然那些书架不比藏书阁的干净整洁,但是光是看到那些书册,她便顿住了。
这些几乎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藏书。
华星阑随便抽了一本,拍去上面的灰尘,翻看了一下后有些惊讶。
“看起来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书。”华星阑道。“然后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封存在这里。”
“恐怕是因为那些东西。”汲阳秋迅速过来,连续翻看了几本书之后,怔住了。
华星阑把每个书架都翻看了一两本之后,下了结论,“这里的藏书,几乎都是和铭文师有关的。”
铭文师的历史,铭文师高手名册,铭文记录,还有各种各样的铭文入门功法,铭文法器制作方法。可以说这里大半的书架,装的都是与铭文师相关的典籍。
“上古时期,铭文师本来是备受欢迎的热门职业。但是从某个阶段开始,他们不仅遭到厌弃,甚至被到处狩猎。到了最后,便是铭文师传承断代。”
“乌轮谷留有元阳灯这等宝物,我想,对这段历史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汲阳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良久,微微叹口气,“没想到吴道友失踪后,反而是你找到了过去的钥匙。”
随后她道,“这里的东西关系重大,不要说出去,我有一些当年吴道友留下的东西,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见状,华星阑明白了,汲阳秋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东西,只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闭口不言。而现在他们发现了这隐藏的通道,自己作为钥匙,又是师尊的徒弟,理所应当知道这些。
而汲阳秋之所以一开始没摆出来,恐怕是因为现在只有殷和玉正式踏上了铭文修炼的道路。那么作为他的母亲,汲阳秋必然不会随便公布当年的事情,为自己的儿子带来麻烦。
但,恐怕她也是有所预感,才将元阳灯送去给殷和玉的吧。铭文师的祖师便是无法修炼任何功法的天绝脉。虽然铭文师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隐患,但是,至少比真的完全没办法修炼好。
他们出了通道,汲阳秋抬手便让华星阑关掉那里。随后凹槽的血液消失,一切恢复原状。
而后汲阳秋便带着华星阑来到了藏书阁的另一个方向,将灵力注入书柜之中,一座大门轰然出现。
“吴道友当年在我乌轮谷修炼过一段时间。”汲阳秋道,“很久以前开始,当他们那一脉的人遇到了灾难,便会来乌轮谷寻求秘密庇护,但是他们到乌轮谷的时候,是不会有你这样的奇怪共鸣的。”
“师尊曾说过,我们本不应该是散修,只是现在流落在外。”华星阑道,“这其中还有多少隐情?”
“这话倒也没说错。”汲阳秋道,“你听闻过‘钦天宗’这个名号么?”
华星阑迅速正色,但是被汲阳秋看出了他神色之中的迟疑。
“怎么?”
“在下未曾从师尊那儿听到这个名号,只是……”华星阑道,“在那些突然出现的记忆里,最后一段记忆便是在下听闻,醴泉洲即将出世,而偶然听闻了有关‘钦天宗宝藏’的消息。”
“不可能!”
汲阳秋听罢,像是十分震惊,“醴泉洲不可能再出世了!”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看看吧,这里大多数是你们师门留下的东西,我虽然会翻看一些,但不会太过深入。乌轮谷会庇护你们,但也仅限于不伤及自身利益的时候。”
“有时候我都觉得,乌轮谷避世隐居这么多年,为的,不过是保护这些惊世骇俗的玩意。”
说完,似乎是觉得疲累了,汲阳秋直接出门,将大门关上了。
华星阑看到四周虽然陈旧但是整洁的设备,便知道是汲阳秋会定期派人进来打扫。里边的所有东西都有使用的痕迹,这便是“师门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