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固执己见。你只要说我有错，我就和你分家过日子。
铁蛋也固执己见。坚持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同时坚持绝不分手。
雅雅现在说话非常刻薄。
铁蛋买了饼卷回来，一刀两断，一人分半截。
“你是要告诉我，你想一刀两断了对吧？随意！你若分手，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他就也没爹，和你一样。”
铁蛋一口饼卷吃到半路，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噎得够呛。
“怎么没噎死你呀？噎死你，就没了拦路的，我正好去搞个野男人，让你的孩子喊人家爹。”
铁蛋愣了神。他真的不料到世界上最温文尔雅的雅雅会说出这种话，现出这种态度。
“你每天碾匪有功，出生入死的，怎么在所里也没混上饭呀？原来不吃香呀，你挣回家来啥啦？那几张假煎饼？摞起来也没一张真煎饼厚啊！还往墙上贴，也不怕蝎子蟑螂藏身其后，蛰我们母女俩！”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不是儿子呢？”
“我和某个野男人偷偷怀的，见不得天日的，属阴，当然是女儿啦。你以为孩子是你的？你臭美去吧你！”
“你怎么现在满嘴的胡说八道呀？”
“你才胡说八道，你满嘴放屁！”
铁蛋拍一下桌子。
“还要跟我拍桌子？你再拍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给你剁下来？”
“信行了吧？”铁蛋收回手掌，不敢再拍了。
“因为几张破奖状，就升级了不起了，和我吵架，还跟我拍桌子，看我不把他们铲下来！”
雅雅说着起身找水果刀，找到后用那刀子假装去铲，吓得铁蛋赶紧去拽她，轻轻拽了她的衣角一下。
“你敢随意碰我？你和我还是夫妻关系吗，还有那份情义吗？不许再拽啊，我要把它们全部铲除干净，不许这些废纸片再飘在上空恶心我。”
说着她加大了力度，果然铲开了一点。
铁蛋就过来使劲儿拽了她一下。“别真铲啊，来之不易的。”
“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我要铲掉属于我的那一半，你不许再阻拦啊。否则我可真的不客气了！”
说着她的力度更大了，真的铲开了半个，还撕出了一个缝。
铁蛋真的急了，搡了她一下。搡了后就后悔了。
她疯了一般，在床上一脚后跟蹬在他的额头上，又用枕头，笤帚往下砸。
“你真的撒野呀？”他声音大了些。
“你敢吼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谁给你的权力？”
她把被子褥子单子都往地上扔，还用尖刀去戳了奖状一下。
铁蛋现她吃软不吃硬，就和颜悦色，一声也不喊了，并鞠躬道歉。
“我又不是你长辈。你冲我鞠什么躬啊，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
铁蛋无语，对她的好感在做减法。
但他还是对她恨不起来，只有怜悯——她是被厄运折磨，对现实世界伤心了。
“你快吃饼卷啊。”
“我就不吃，饿死我自己，饿死我个我的野男人的孩子！”
和她说了就做，真的开始绝食了。
他的心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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