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魔都清晨
几人喝得尽兴，各自大醉而归。
晕晕乎乎送走了王建军、刘援朝几人，张强在孟潇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上了四楼。
“你感觉怎么样？”孟潇还是第一次见着张强醉酒，感受这挂在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口鼻间尽是浓浓的酒味，虽然不大喜欢酒味，可这会只是担心张强的状态，对往日里嫌弃的酒味倒是都没心思关注了。
“我没事，还没喝醉。”张强感觉脑袋还很清醒，就是身体有点不太听使唤，尤其是腿脚软软的不太能使得上力气，不得不借助孟潇的身体才能站稳。
“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孟潇有点嗔怪，男人喝酒应酬她倒也能理解，但早早就听说喝酒伤身，看着张强从通红的脸和脖子，甚至连着手指都通红一片，孟潇也是有些担心。
“嗯，我平时很少喝多的。今天不是我师父在么，再一个他们来这边几个月了，我也要招呼一下。”张强听出了孟潇语气中的关心和责备，也是觉得心底暖和，连忙出声解释。
“就别洗漱了，直接睡吧。”孟潇扶着张强躺在床上，一边打水烧热水，一边转身叮嘱。
“嗯，我就睡了，你也早些睡吧。”身子一沾着床，张强就觉得困意袭来，眼睛都有点不太能睁开。张强知道，自个这确实是喝多了的状态，之前为了防止喝多了丢乖露丑，张强也是可以养成了喝完酒就睡觉的习惯。
以前在酒桌上碰见过酒喝多了撒泼闹事的，也碰见过酒喝多了哭哭啼啼的，也有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其实形象真的不太好看。张强为了避免有朝一日自个喝多了出洋相，也才刻意控制着喝酒不多话，喝完酒就睡觉。
“我给你烧点热水，你待会口渴了就喝点。”孟潇把水搭上，转头给张强叮嘱。这也是她照顾老孟的时候学到的，喝了酒的人容易口渴，但不能喝冷水，最好是身边备着一杯温水。
“……”没听到回复，孟潇瞧着扭七歪八躺着已经睡着的张强，不由有些无语。
拽着张强躺顺，又帮着给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出了一身热汗的孟潇坐在床边安静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
睡熟的张强因为喝了酒，呼吸有些深重，眼睛紧紧闭着，眉目间一片恬淡，睡得格外安详。
要说是什么时候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孟潇自个也讲不出来，此刻瞧着这个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画出面容的男人，孟潇不由感叹，缘分这东西简直是最没有道理的东西，来的时候毫无缘由。孟潇低头自问，也只能应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其实两人确定关系以来，除了一块看过两次电影，好像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既没有惊喜，也没有争吵，既没有格外欢喜，也没有失望难忘。孟潇有时候想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就觉得格外熟悉。在脑海中检索一番，最后恍然觉，两人的相处倒有点像是自己的父母，一样的平平淡淡，一样的简简单单。
“就这样吧，相见欢喜，相看不厌，这也就是理想的爱情了吧。”听着张强的呼吸渐渐平稳，孟潇松开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张强的手掌，起身关了灯，出了门。
……
张强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梦里梦到了什么，却在醒来的一瞬间如同泡沫一般碎裂，尽是抓不住一点痕迹，倒是因着想要抓住这点梦境，搞得脑仁有点疼。
对，脑仁疼。张强这才反应过来，自个昨晚喝多了，这是喝酒的后遗症出来了。
手脚还是有点无力，起身漱了口，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感觉头脑清醒了些。直接的昨晚喝多了，是孟潇扶着自己回的房间，回房间以后生了什么，脑海中居然没有一点记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断片了？
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早上六点多钟，看来这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还是很有作用。既然已经清醒，索性就洗了个澡下了楼。
前台坐着个小姑娘，低着头打盹，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张强笑了笑，也没打扰小姑娘梦周公，推开门走到了街道上。
外面的空气清新有冷冽，瞬间让人身心为之一新，魔都的太阳比金城早起了一些工夫，要是金城的话，这个季节太阳七点半以后才开始露脸。魔都的太阳这还没到七点钟，已经跳出了地平线，天边还残留着一点朝霞。
顺着街道走了半个多小时，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世界。如果说刚才街道上少数行人匆匆来往的场景，给人一个匆忙冷冽的魔都印象的话，眼前的街道就展示了魔都温情和烟火气的一面。
街道上到处都是推着小推车的早餐摊子，既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也有烟雾缭绕的煎饼摊，既有黄澄澄的油条，也有亮清清的混沌……，围绕在摊子前面的，既有头花白的老人，更多的则是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和中学生。
张强找了一个排的队形里面老人居多的混沌摊，问着爆葱的清香味，几分钟之间就觉得肚子咕咕直叫，果然应了一句话，美食让人饥饿。
做混沌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手脚却并不慢，摊子前的两张小折叠桌边上走一个人，坐一个人，老妇人就端上一碗混沌。似乎是有默契似的，排队的老人彼此说着闲话，吃完的老人彼此聊着日常，可一旦坐上了饭桌，就只是安静的吃混沌，居然没人说一句闲话。
“后生，最近搬来的吗？”排在张强前面的是一个满头银的老太太，看着头总觉得应该有个七八十岁了，可回头笑眯眯的说话的时候，张强又有点拿不准了，虽然老夫人额角皱纹已深，可脸上其他地方却没几丝褶皱。
“阿姨，我是路过的，看着大家排队吃着混沌，有点馋了。”张强看着笑眯眯的老夫人，只觉得魔都清晨的春风都和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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