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殿下后，我现自己肤浅了。以前那些自认高明的手段，太幼稚！只顾着残暴和丧心病狂，却忽略了用刑的目的——让犯人招供。”
张杰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
“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殿下明的水刑。你们那位内应，在水刑下撑了两刻钟，肺里都呛出血来，这才招。不知道阁下，能撑多久。”
一挥手，“用刑！”
有军士在旁边摆了一只铜炉，插上一支香。
第五人看得仔细，香跟普通香差不多，只是上面纹了一圈圈的黑线，从上到下有二十多圈。
一位什长提着一桶水，放在旁边，拿起瓢舀了一瓢水，慢慢地倒在领的脸上，等到棉方巾都湿透了，又舀了一瓢水，加大倒水量，淋在领的脸面上。
领不停地扑腾，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很有力，弹得木凳蹦蹦乱响，但是四位军士用手一压，粉丝不动。
张杰走回到朱见深旁边。
“又学我说话！连语气都拿捏的跟我一样。”朱见深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张杰低下头，诚服地说道“属下觉得这些话说出来，再加上那种说话语气，能给犯人造成巨大的...那个...心...”
李芳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心理压力。”
“对，心理压力！造成压力后，后面就容易让犯人的心理崩溃。殿下不是说过吗，问刑问到最后，都是让犯人的心...那个心理防线崩溃，然后就会招认。”
朱见深看了张杰一眼，“你啊，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
“李芳、方义，张千户用他的刑，李东阳要负责录口供，我们也不能闲着。现在是早上，干脆背书吧。
“殿下，背哪本书？”
“《荀子》。昨天酆先生给我们讲了第十篇，争取把它背下。”
“...穷者，患也；争者，祸也。救患除祸，则莫若明分使群矣。”
朱见深、李芳、方义，摇头晃脑地背起书，声音朗朗悦耳。
香烧掉两圈，什长立即停止倒水，还把毛巾拿起来。
重见天日的领大口吞吸着空气，无比贪婪和凶狠。
香烧掉五圈，什长又盖上毛巾，开始淋水，领又开始挣扎。
朱见深三人继续摇头晃脑地背书。
“...彼裕民，故多余，裕民则民富，民富则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则出实百倍。”
香又烧掉三圈，什长停止倒水，拿毛巾。
等烧掉五圈，换新香插上点燃，再盖毛巾，倒水。领又拼死挣扎，粗糙的绳索把手腕和脚踝都磨出血来。
“...守时力民，进事长功，和齐百姓，使人不偷，是将率之事也。”
香烧掉五圈，军士停止倒水，拿掉毛巾，现黑衣人领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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