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手机关了,可6知齐依然把它攥在手里,那手机还有余温,她想不知道夏阳是不是还在拨打着。
她在包子摊坐了一会儿,让后起身去问那老板“老板!麻烦您打听个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洗浴中心澡堂子之类的地方啊?”
那老板一听倒立马伸手往马路对面一指,说“澡堂子?对面胡同,往里走二百米就有一个!”
6知齐说了句“谢谢!”就扭头走到马路边,又左右瞅着车过了马路,到了那老板说的那个胡同,直接往里走,这是里和金山浴池在的那个胡同很像,她往里走了一段儿,真的看见了一个门口,没有牌子,只在门口墙上写着“澡堂”两个字,6知齐进去院里,这儿从外面看起来应该还不如金山浴池,她过推开那个很旧的铝合金门,卖票的简陋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看她进来就站起来,问她“洗澡啊?”
6知齐点点头。
“洗澡三块!柜门锁押金五块”,那老太太说话也面无表情。
“哦!”,6知齐掏出那一百块钱来!
“拿零钱!这找不开!洗个澡拿这么大票!吓唬人啊?”,那老太太一看她那一百块钱还一翻白眼,一脸嫌弃地说。
6知齐一听,有点儿为难,她只好说“可我身上没别的钱!您能不能——算了!实在找不开,我就不洗了!”
说着她就要收起那钱,谁知那老太太一看她要把钱拿回去,又说“算了!我给你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开。”
说完,她就拉开她里面的抽屉,一会儿就找了一堆十块五块一块的零钱出来,一边数一边唠叨,“你看!你这一张换了我多少张?我的零钱都让你换走了!”,她这话好像6知齐占了她很大的便宜一样。
6知齐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钱,还是说了句“谢谢!”
老太太给她找完钱就扔给她一把锁,然后指指旁边那走廊,往左走是女浴,右走是男浴,去吧!别走差了!”
6知齐一看就有点纳闷地问“那票呢?”
“我们这儿不用票!直接进去就行!里面没人查票!”,那老太太倒很干脆地说。
“哦!”
6知齐就直接往里去了。
6知齐进了澡堂里面,现这里人不太多,这也正常,因为夏天是澡堂的淡季。
这两天天气热,她东奔西跑地出了不少汗,她又没能好好洗个澡呢,她就脱了衣服,过去打开一个淋浴喷头痛痛快快地洗起来。
6知齐一边洗澡,一边观察着这澡堂,这里面果然比金山浴池还要小,装修更简陋破旧,奇怪的是她没看见有搓澡工,她这澡洗了不到一个小时,然后她就出去了。
出来她去那柜台那里退锁头,那老太太给她退了钱,6知齐没有立刻离开,她犹豫着开口问道“阿姨!我想问一下,这澡堂子里怎么没有搓澡的啊!”
那老太太一听她这话,倒立马换了个脸似的,突然笑了,她笑眯眯地说“怎么?你要搓澡啊!那你早说啊!你没看这儿写着搓澡提前交钱,提前说吗?”,然后又说“搓背三块,搓全身八块,搓盐搓奶十五!你搓多少钱的?”
6知齐这才抬头在她后面的墙上看见,确实贴着一张不大的白纸,上面有手写的价目表,不过因为时间长,那字也已经不清楚了。
“不是!”,6知齐赶紧摆摆手说,“不是!那阿姨我是想问里面怎么没看见有搓澡工啊?”
“搓澡工?我就是啊!你交了钱,一会儿我就进去给你搓!”,那老太太说。
6知齐真没想到原来这老太太不光卖票,还兼顾搓澡,其实6知齐不知道她确实身兼数职,不光如此,人还是老板娘呢!
“老头子!”,老太太跑过去伸着脖子冲男澡堂子喊,“老头子你那儿搓完澡没有?我这儿来生意了!”
老太太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那男澡堂里面终于有了回应,然后就出来一个老头儿。
“号丧啥?我都听见了!”,那老头一过来就瞪那老太太一眼,一脸不耐烦地说。
“不是!这不有人要搓澡吗!我叫你出来盯着卖会儿票!”,那老太太忙说。
6知齐一看这误会大了,看样子老太太非要挣上自己这搓澡的钱不行了,她赶紧说“阿姨!不好意思!您应该误会了!我没说要搓澡,我是看您这儿没搓澡的,想问问您这儿要不要搓澡工?”
“什么?”
6知齐这一说,那老头儿老太太都看向她。
先那老太太显然是很不高兴,一脸怒色地说“你不是搓澡?你不搓那你不早说!你瞎问啥?我们这儿自己就是现成的搓澡工,要啥搓澡工?”
那老爷子打量打量6知齐,也问“你给谁问这个?”,他语气倒没那么冲。
“我就是给自己问,我想找个搓澡的活儿!”,6知齐直接说。
“搓澡?你要干搓澡?”
对面那两个人不由都有点愣了,再打量打量眼前这姑娘,是怎么都有点不敢相信。
“你说啥?你要找个搓澡的活儿?别逗了!你会搓澡啊?”,那老太太冲她一撇嘴,“你不搓澡就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瞎扯!瞎耽误我们功夫!”
“你会搓澡?以前干过?”,那老爷子倒问了她一句。
6知齐点点头,“嗯!干过两年了!”
“干过?”,那老太太又看看她,眼神里又忽的出现一种了然,然后立刻满鄙夷厌弃地“姑娘,你搓的那种澡吧?来我们这儿洗澡的都是正经人,可用不着你这种搓澡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6知齐想了想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她这是把自己当成那种不健康的洗浴中心里特殊的搓澡按摩的了。
她有点挂不住了,立刻脸色一正,道“您不用我就走!您也没有必要乱猜!我要是那样的人也不会来你这里吧!”
“唉!你这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这里破?盛不下你!嫌我们这里破!说实话我嫌你脏呢!还怕你脏了我们这地方呢!你们这些都是些什么脏东西!恶心!呸!要知道你是做那个的,我都不让你在我们这儿洗澡,怕你把病毒带来!”
没想到,也不知道6知齐这句话触动了这老太太哪根神经,那老太太立刻疾言厉色地大喊大叫起来。
这肮脏难堪的话一下子冲进6知齐的耳朵,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说自己,她一时气得浑身抖,“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我怎么你了?”
“行了!你别特么抽疯了!”,这时那老头儿突然大吼了一声,他是冲那老太太吼的,他瞪着眼睛冲正在疯的老太婆说“你这老婆子又胡沁什么呢?你特么知道人家怎么回事啊!就在那儿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是显得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