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喃喃自语，声音懒懒的，又透着几分委屈。
余笙只觉得心头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下，她不可置信地回眸望着他。
他刚才说什么！
同她置气？
余笙皱紧眉头，一时间思绪混乱。
“阿笙，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余笙恍惚地闭了闭眼，明澈的双眸已经红了一圈，眼中似有水光在闪烁。
此生此世，永不分离……这句话，当年他们结婚时候，说的也是这句话呢。
可后来呢？
大婚一夜，他就不要她了。
这就是他给她许下的诺言？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顾臻，我且问你，你当初为何要与我离婚？”
她咽下喉中的哽咽，终于问了他一个这么多年来一直困扰在她心头的问题。
当年他丢给她那张离婚协议书前，她不是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结果呢？
她仍旧清晰的记得，他甩给她一张支票打她。
他连解释都显得不屑。
什么结婚？
不过就像是夜店里睡了一觉，醒来后塞笔钱，便当做以往种种都没有生过。
今天，她又问了他这个问题。
她一直心里叮嘱自己，那些已经逝去的，便不要再追究了，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憧憬未来，不要被过往一切所牵绊。
这些年，她也一直努力地这么做着。
可是，她再怎么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那些潜藏在心里的结，早已暗暗地在心底里了芽，生了根，想要拔去，却好疼。
仿佛整颗心都要被拧去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他今天说出这么一番话，她不想管他是否出自真心，她需要的是一个真相。
顾臻似乎并不急着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将她搂紧，“我……”
“我……我不是有心的……”他贴在她的白皙的脖颈，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动静了。
好像忽然沉默了。
“……”余笙一直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她回眸看他，现他的双眸已经闭上。
这家伙，是已经睡着了么？
他方才说他不是有心？
难道还是无心的意外之举？
真是可笑？
当年他那副冷漠决绝的神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顾臻？”余笙试图把他唤醒。
“顾臻，你醒醒？”他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余笙想把手从他怀里挣开，可是依旧被他握得死紧。
她总不能陪着他站在这里睡一夜吧？
“顾臻，你醒醒啊！你要睡自己回床上睡去！”这家伙怎么跟昏睡过去一样，而且他大半个身体都搭在她的身上，真的很沉，余笙觉得有些吃力。
余笙深深地皱着眉头，她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
随后，她又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扳开。
总算是将这家伙的手给弄开了，余笙长吸了口气。
她抓着他的手，缓缓转过身，见他低着头，眼睛紧闭，她不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真行，站着都能睡着。”
她如果这么就将手松开，那他势必会轰咚一声摔地上去。
她见前边摆了沙，便扶了他转过身朝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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